路上,池欢给姜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会去的晚,让她们按照确定好的流程,继续忙旬嘉木的婚礼。
电话挂断的时候,车子正好停在看守所的外面。
灰色的大门外,一个身着警服的人正站在外面等候着。
在看到沈宴的瞬间,他快步迎了上来,先是和沈宴握手示意,又看向池欢,对她微微颔首。
池欢也礼貌的笑了笑。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们有半个小时有探监时间。”
那人说着便领着他们进了门。
一直绕过一个长廊后,池欢二人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中。
房间并不大,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沈宴和对方道了谢,便牵着池欢的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站在池欢的身侧。
没多久,房间门再次打开,一个女警察率先走了进来。
随后,傅绾宁被押着带了进来。
她纤细瘦弱的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号服,一头微卷长发,也已经被剪到了齐耳的位置,整张脸瘦削的不成样子,双眼下泛着乌青。
池欢骤然看到傅绾宁这副模样,微微一怔。
不过几天没见,矜贵端庄的傅绾宁,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好似一个幽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死寂。
“傅绾宁?”她双唇微张,试探着喊了一声。
话音才落,原本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傅绾宁,眼皮微抬,冷冷的朝她扫了一眼,随即冷嗤一声,“你们突然来见我,想干什么?”
她目光森寒,视线从池欢的脸上,缓缓看向一旁的沈宴,眸光在瞬间一顿后,又移开去。
池欢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颤,随即低下了头。
她知道傅绾宁恨不得杀了她,又怎么会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想见到她。
沈宴右手按在池欢的肩头,安抚的拍了拍,随后沉声开口。
“傅绾宁,我们这次来,有些事想问你。”
傅绾宁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用被拷住的双手,一下一下,轻轻地划拉着木质桌面。
刺耳的声音传入池欢耳中,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傅绾宁,这是你的吗?”
池欢顿了一下,从口袋中将那块布料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只见下一秒,原本还安静的坐在原处的傅绾宁,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从椅子上站起,身体拼命的想要越过桌子把那布料撕碎。
池欢被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往后退去。
沈宴见状也立即挡在池欢身前,不让傅绾宁靠近。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两个女警走进沉着脸将傅绾宁压了回去,又将手铐与椅子扶手拷在一起。
她们动作冰冷迅捷,好似在对待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池欢心中微沉,看着这样的傅绾宁,心底莫名涌出一丝难过。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傅绾宁双眼发红,几次想要试图站起来,但都被手铐又扯了回去,最后只能拼命的用手掌拍打着椅子的扶手。
“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遇到那些事!都怪你!都怪你!”
傅绾宁撕扯着喉咙,惊声尖叫着。
沈宴眉峰紧蹙,察觉到池欢身体的轻颤,放在池欢肩头的手掌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