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抚着池欢的发顶,轻声安慰,“放心,陆修言没事了。”
靠在沈宴的胸前,池欢抽泣着,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池欢都寸步不离的守在陆修言的床边,时不时帮他掖被角,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更多的时候,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仍然在昏迷着的人。
病房门口,沈宴靠在门上,看着池欢的视线只停留在陆修言的身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留给他。
他的心里,跟扎了一把刀子一样。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拼命忍耐着,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吃醋,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池欢吵架。
毕竟替池欢挡了那一枪的人,是陆修言,不是他……
沈宴微闭双眼,掩饰去自己眼底的痛楚。
忽然,口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他边掏出手机,边朝走廊上走去。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沈庭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宴,你在哪儿?”
“医院,陆修言还在昏迷。”沈宴淡声说着。
“现在马上回老宅,婚礼现场的枪击发生后,我在现场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把手枪,已经调查过了,手枪的制作商在M国。”
沈庭沉声说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静,“那颗射中陆修言的子弹,很明显是冲着池欢去的,可池欢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招惹到这种人?”
“你的意思是?”沈宴眉心猛的一蹙。
“怕是有人盯上了沈家,就和上次一样,沈家在市面上的散股一夜之间被人收购一空,能做出这么大手笔的人,弄到手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闻言,沈宴脑袋嗡的一声,他双手猛地握拳,沉声道:“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沈宴推开病房的门,想要和池欢说一声。
可房门推开的瞬间,他抬眸,却看到池欢正握住了陆修言的手,将自己的侧脸,贴到了他的手背上,无声的流泪着。
沈宴心里猛地揪紧,半晌后,他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离开。
池欢不知道,沈宴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的全部心思现在都放在了陆修言的身上。
两个小时过后,麻药的药效渐渐散去,陆修言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陆大哥!你终于醒!”
池欢声音嘶哑,惊喜的喊道。
闻言,陆修言转过头,看到池欢的瞬间,他笑了笑,随即面色猛地一沉,“你怎么在这里?沈宴呢,他没有陪你吗?”
“我没事!沈宴他……应该回家去了。陆大哥,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池欢摇了摇头,连声问道。
陆修言淡笑一声,“没事,这种小伤口我早习惯了。”
当年父母早逝,留下偌大的家产,陆修言为了能守护住这份家业,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枪伤而已,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小意思。
可听了陆修言的话,池欢却心里一片酸涩,握着他的手不想放开。
“好了,我真的没事,你还是先回去吧。”看不得她这副双眼含泪的样子,陆修言笑着将手抽了回来。
可池欢却摇着头,“不行,我一定要在这里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