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接到乔秀芝电话,立即开着轿车来医院,沈天佑还没有睡觉,原本是要跟着过来,但沈世开没答应。
沈家两老也不想孩子这么晚去医院这种地方,所以好说歹说将他劝住了。
秦小眉牵着大乔走进去时,林慧正抱着孩子在抹眼泪。
双胞胎一般都会出现其中一个孩子营养比较好,一个孩子营养差一点情况,营养差那个,身子就会相对弱一点,只是她之前怎么也没想到小儿子会弱成这个样子!
她觉得小儿子这样子,应该是她受了惊吓,又跌跌撞撞,加上失血过多导致,正常情况下,他们还要再等半个月才会出来,现在是被迫提前了。
她紧紧抱着小儿子,心里内疚得不行,乔振军在一旁焦急地安慰她。
秦小眉还来不及开口,大乔就撒开她手跑过去。
大乔爬上床,给她妈擦眼泪道:“妈妈,你别哭,奶说坐月子不能掉眼泪。”
林慧挤出笑容:“乖孩子,妈妈不哭。”
孩子瘦弱事情,谁也没有告诉大乔,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跟她说了也没用,乔秀芝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她有太多事情要做。
而大乔之前在洞穴里面也没有给弟弟们喂食玉珠子,她怕弟弟们太小了,一下子喂食太多不好。
不过此时看到她妈流泪,又扭头看她怀里瘦小弟弟,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弟弟皱皱小脸蛋道:“妈妈,你不用担心,弟弟会好好,以后我会照顾弟弟!”
林慧听到孩子这么体贴懂事话,眼睛再一次红了。
秦小眉走过来,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道:“坐月子是不能流眼泪,你看大乔都比你懂事!”
林慧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眉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过来?”
秦小眉嗔道:“发生这么大事情,我们怎么能不过来?”
话音落地,乔秀芝和沈世开走了进来。
乔秀芝道:“老二媳妇,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跟世开说一遍!”
林慧点头:“这事情说来也怪我,是我太蠢了,当时我在里头喝糖水,听到有人朝屋里喊,说我家东霖在半山腰摔断腿了,我心里一着急就跑了过去。”
以前听人说,一孕傻三年,她还不信这话,因为怀东霖那会儿,她脑子还是灵活得很。
可怀双胞胎以来,身子虽然很好,可脑子比不上年轻那阵子。
当时她一听到东霖摔断腿了,心里急得不行,担心孩子会害怕,恨不得立马飞到孩子身边。
秦小眉安慰道:“你也不要自责,谁会想到人心这么坏呢!”
林慧叹了一口气:“当时我也是跟你这么想,我出来时并没有看到人,心里也有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可想了想,村里人虽然平时喜欢到处说人是非,但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或者捉弄人。”
林慧这话倒不是为自己辩解。
村民可能会为了一根葱一只鸡就能掐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抽死对方,可不管再怎么吵,谁也不会说这种话来捉弄对方。
这种事情很容易穿帮,一旦被发现没有发生这样事情,你就相当于在诅咒对方,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林慧当时就是因为想到这点,以为没有人会开玩笑,加上太着急了,所以也没想去老院确认一番再过去。
谁知道,人心险恶,她也因为自己大意而遭罪了!
林慧叹气后继续道:“我去到半山腰,听到有孩子在哭,以为那是东霖,现在想来,那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像东霖,可当时太着急了,也没有细细分辨就走过去,我刚走过去就被打晕了,醒过来后就在洞穴里,后来方富贵就来了……”
听林慧说完,秦小眉捂着胸口,连连惊叹:“天啊,之前听秀芝婶子说已经吓破胆了,一想到你亲身经历这些,我就恨不得弄死方家那群畜生!”
乔振军之前已经听妻子说过一遍,可现在再听一遍,依然气得不行,同时心里也十分心疼。
他将妻子怀里小儿子抱过来,趁机用眼神安慰妻子。
秦小眉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两人之间动作,回头问丈夫道:“我有点想不明白,方富贵花了那么多心思将人弄到山洞去,为什么没下狠手?”
说完,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很有歧义,好像恨不得林慧出事一样。
赶紧回头解释道:“慧慧,你不要想多了,我刚才那话不是希望你出事,我就是想不明白。”
林慧体谅一笑道:“小眉姐别着急,我不会乱想,其实别说你,就是我也想不明白。”
当时看到方富贵返身拿着木棍进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他只敲打了自己一下就走了。
当时虽然她装死没出声,可方富贵应该看得出来她还没有断气,那为什么他没有下狠手呢?
当然,她绝对不会以为对方是太善良了,想给她留条生路。
众人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毕竟对方是个变态畜生,他想法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
沈世开道:“秀芝婶子,这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做?”
乔秀芝看了大乔一眼:“欠债还钱,既然他们做出这样恶毒事情来,就必须将他们全部送进牢房里!”
说完,她走到大乔身边,揉了揉她头发道:“好孩子,你亲妈做了坏事,所以奶准备报警,让她得到应有惩罚,你能理解奶做法不?”
大乔眨了眨大大眼睛,小脑袋点点点:“能,她是个坏人,我不喜欢她!”
从最初孺慕到后来无感,再到现在不喜欢,走到这一步,全都是方小娟自作自受。
林慧将孩子抱进怀里,亲了亲她额头道:“妈妈喜欢你。”
大乔仰头亲了回去,甜甜道:“我也喜欢妈妈,很喜欢很喜欢,比喜欢爸爸还要多!”
突然身中一枪乔振军:“……”
秦小眉看乔振军那一脸委屈样子,“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崩着脸:“那我呢?大乔不喜欢干妈吗?”
大乔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两下,软软糯糯道:“喜欢,我喜欢干妈。”
秦小眉这才重新绽放笑容,将她抱住连连亲了好几口。
这么一插科打诨,悲伤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沈世开咳嗽两声,将大家注意力给拉回来道:“要将方家齐齐整整送进牢房里,那就要方富贵那边开口。”
乔秀芝冷笑道:“你放心吧,方家就没有什么骨气兄妹之情,不出三天,方富贵肯定会招!”
无论如何,方小娟和方家一行人都要送进牢房里,唯一麻烦就是——小乔。
若是方小娟被送进监狱,孟鸿光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会收养小乔,到时候小乔势必会被送回来。
想到小乔那马蜂窝心眼,她就忍不住皱眉头。
乔秀芝说方富贵三天一定会将真相招出来,这实在是太高看他了!
被押到镇上派出所第二天,方富贵就将什么都招了。
从他口供中得知,他是收到了方小娟给他加快邮递过来信件,让他弄死林慧,信封里有一百元,她说事成之后,会再给他一百元。
弄死一个人能有两百元,这么准赚不赔事情,他肯定答应啊!
不过是弄死一个人而已,在方富贵看来,没什么大不了。
至于他为何没有一下子弄死林慧,说起这个来,他自己也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那天他狠狠敲了林慧一下,看她倒在血泊上,他自然知道她还没有死绝,他原本以为那洞穴那么隐秘,肯定不会有人找到那边去。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一下子弄死林慧,她也会失血过多而死,他喜欢看一个人或者看动物被慢慢折磨而死样子。
平时他就喜欢抓小鸟或者老鼠,将它们活生生放在火上来烤,看它们痛苦得吱吱叫样子,他心里就觉得异常兴奋。
那天要不是怕生产队人发现他不在家里,他肯定要留在洞穴里慢慢欣赏林慧垂死挣扎样子。
只是他没想到林慧会那么命大,更没想到乔家那条畜生居然能找到洞穴那边去!
派出所警员听到方富贵口供,都直呼变态!
更让他们目瞪口呆是,方家除了方富贵这么一个大变态,居然还有方有粮这一个小变态。
那天将林慧引出去人便是方有粮,藏在草丛里装小孩子哭人也是他。
跟方富贵一样,他也很喜欢抓动物来折磨,不过他不用火烧死,他将它们活活扒皮弄死!
有些警员忍不住吐了!
而在逼供中,方有粮还被逼问出来,是他推他弟弟方有肉下河里,当时方有肉在河里挣扎时,他还在岸边欣赏了好一会,要不是怕被人看到,他肯定要全程观看!
至于方婆子,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案件来,可她犯了包庇罪,之前包庇方有粮这个孙子,这次包庇儿子方富贵。
之前生产队在寻找林慧时,乔家和林家都怀疑过方家,可方婆子一口咬定,她儿子一直在家里没有离开过,还主动让他们进屋搜查。
因为没有搜到任何证据,大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谁想方富贵居然将人藏到了密林去!
有了这些口供,方富贵和方有粮两父子肯定活不成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枪毙他们,因为还要让他们做证人拿下方小娟。
至于方婆子,虽然不用枪毙,但肯定要关好几年,不过儿子孙子都要死,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沈世开拿着方富贵口供向上级申请越省追捕方小娟归案,审批下来后,他亲自带着两个警员赶往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