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还活着几位异姓王都选择明哲保身,不知是谁给他们的提示,将旧将能遣散的遣散,实在不行的就留在府里做府兵。
洛王爷帐下还有几万兵马,于洛阳而言,也是一大威胁,他与陈知意商议过,在她离开之后,也遣散了去,若有想立功的人,拨入她麾下。
人人自危,皆是因为太子无能,陈氏无望,不少人跟着离开洛阳,又有人不甘心,在暗地里等着陈氏江山复起。
洛卿告诫过枕旁人,太子不可信,不可书信来往,这话也是肺腑之言,陈知意刻入脑海里,又过几日后,太子为避嫌,在东宫内称病不出。
明皇不吝赏赐,高官侯爵,几乎是都赏了出去,只是高官有,却无金银,与这些草蜢出声的功臣良将而言,也算遏制住他们的咽喉。
如此同时,洛家就显得极为突出了些,又见洛公出手阔绰,对将士也是大方,引起君上不满。
洛公为人仗义,人人都知,不少人都愿意踏上洛王府的大门。
洛卿住后院,见到前门之景,心中愈发忐忑,劝父亲莫要再行救济将士之事,不如掩藏锋芒,免得被陛下猜忌。
劝过几次后,洛公抵不过她的口舌才拒绝旁人求见,彼时,陈知意要领兵出征了。
陈知意将甚事都安排妥当,甚至在暗中留了兵马给洛卿。洛卿得知后,却不要“我有洛家兵,你将兵留下,一旦被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明皇多疑,陈知意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见洛卿坚决,仍旧放心不下,再劝她“你当真不和我走”
“走甚,我留在这里照顾父亲,若一起走了,他有好歹,我如何去见我娘。再者洛言也不在,我就更不能丢下父亲不管。”洛卿顾虑良多,却未曾告诉陈知意,自己留下,她才无后顾之忧。
洛言是庶子,早些年犯了错被赶出家门,陈知意也没有见过他,但知姐弟二人感情深厚。她不好再劝,就偃旗息鼓了,坐在一旁剥葡萄。
洛卿托腮望着她“你还缺粮草吗”
“陛下给了,已送往丰州,我令玄衣护送的,先行几日了。”陈知意专注手下的事,极其认真,逗得洛卿失笑,她靠着她道“陈知意,你取名了吗”
“不是已经取过了”陈知意诧异。
洛卿皱眉“你何时取的”
“前几日取的,小乖,你忘了”
“那不算,洛小乖多难听,重新取。”洛卿想想就觉得这人敷衍,掐了掐她的脸,认真道“你取个好听的,温温暖暖的名字,一听就知晓性子好的。”
陈知意听她稀奇古怪的理由,顿了下来,头疼道“你自己取罢,或者让父亲取也是一样的。”
“不行,你的孩子为何要别人想名字,我爹也是不成,你一日想不通,就两日,还有好几个月,慢慢想。”
“也成,想到我就给你写信,洛小乖也是不错的。”陈知意坚持道,剥好葡萄好,让人加了些蜜,推至洛卿面前。
洛卿张口就咬了一个,甜得眯眼,道“你放蜜做什么,齁死了。”
“甜不好吗”陈知意自己吃了一口,也跟着皱眉眯眼,将葡萄端走了,甚是不解“怎地那么甜,不大好,少吃些,我去重新剥些过来。”
她最近极为勤快,勤快到洛卿都跟着诧异,也不再那么嫌弃她了,半晌后,就见她端着一碟葡萄回来,手中还染着井水。
葡萄用井水湃过的,带着些许凉意,她一个个仔细地剥了皮,洛卿也不帮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陈知意耐心不大好,做事极为认真,被洛卿磨炼后,就变得耐心了,尤其是洛卿的事,愈发上心了,事无巨细,想起总会问一问。
剥好葡萄还未吃上一口,长乐冲了进来,她与穆凉年岁相仿,性子却差了很多,洛卿见她身后跟着位文静的姑娘,打趣道“你二人这是从哪里来的”
“九姐姐也在,我与阿宛欲去街市,出宫忘了带银子。”长乐行了一礼,转头冲着陈知意嘻嘻一笑,后者望着外面,显然不想搭理她。
洛卿冲她招手,笑了笑,“你阿姐要出征,心情不好,别理她。先与我说说,你二人定亲了没”
秦宛躲在长乐身后,脸色通红,看人的勇气都没有了。长乐大咧咧道“还没有,阿宛才十二岁,早了些。”
“你和你阿姐一样傻,晚了小心秦大人给她另择夫婿,先定下来,心里不慌。”洛卿怕拍她的心口,又道“你慌不慌”
长乐被她这么一拍,心跳都跟着加快几分,讷讷地点头“好像有点慌。”
“所以赶紧回去找陛下,先定亲,待阿宛长大,就跑不掉了。”洛卿轻轻一笑,如春风和煦,痒得陈知意心口发痒。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长乐被她忽悠着回宫,秦宛跟着后面急得跺脚,喊道“殿下,洛郡主同你开玩笑的。”
长乐走出几步,又回来拉着她一起跑“我觉得极对,要趁早的,今日不玩了,我去找母亲。”
屋内的洛卿冲着陈知意扬起眉梢“我给你省了一笔银子,如何感激我”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设时间,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