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信阳将林然带走,她也是逃脱不了母亲阴狠的计策,如此而言,她倒有些感激信阳。
穆凉坦诚而大方,让信阳无话可说,她沉吟了片刻,才道“可,不过不可一次送去,分批而行。”
她此次回来只想拜祭洛卿,三王府为禁地,有人把守,去不得,她想到去威胁穆能。如此危险关头,穆凉若不说实话,那么她再怎么做也得不到实话了。
一事,确是洛卿的性子而为,她聪明而骄傲,骨子里的傲气足以让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林然不懂她们的话,静静聆听而不多话,直到两人谈妥后她才唤回小老虎,晃了晃阿凉的手臂“阿凉,好饿,我们回家。”
她都饿了两天了,都没力气说话了。
穆凉不知内情,与信阳停止说话,“让玄将军与林家主管商议,我带林然先回府。”
她说话举措都很正常,信阳也信她一言,让人放行,她好奇地打量着粘着穆凉的孩子,心中颇为奇怪,提醒道“穆郡主真打算等她成人再成亲”
成亲二字钻入林然的耳朵里,她回身看着信阳“什么是成亲”
“问你家阿凉。”信阳没好气道。
穆凉淡然,牵着林然就要回王府,也不与信阳解释太多。她养林然已有五六年,这些事都已是陈谷子烂芝麻了,也无甚意思。
没有得到答案的林然十分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信阳,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怏怏不乐地跟着阿凉回府去了。
车上放着些许点心与热水,上车后她大口喝了几杯子水,断断续续地将这两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摸摸小老虎,高兴道“阿凉,它会保护我,我们带它一道回南城,好不好”
“嗯。”穆凉心不在焉,见她小脸都肿了,总觉得心中有口气不得出,摸了摸小脸,又道“下次不要逞强,性子这么倔,也不好,晓得吗”
“不怪我,是那个玄将军逼我喝水,如果有毒怎么办。”林然扬起小脸,贴近穆凉手心蹭了蹭。
她懂得如何在穆凉面前卖乖,这些年来与她日日待在一起的唯有穆凉,日日相处,懂穆凉待她的好,也懂穆凉的不易。
也将穆凉平日里交代的话记得牢牢的,不会忘,总觉得阿凉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穆凉也想起曾告诉过她,在外勿要接受陌生人的吃食,她叹道“小乖做的都是对的。”
“不对,是阿凉说的都是对的。”林然高兴地扬起小小的眉梢,语气中带着自豪,她高兴了会,又想起信阳公主的话,“阿凉,那个公主与你有仇吗”
“没有。”穆凉未经思索就否认,那些旧事本就是穆家的错。
若论过错,只该说是君要臣死罢了。八位异性王当年也曾尽心辅佐过先帝,然帝位更替,皇位上的人不同了,君心如何,不知。臣心又如何,君也不知。
失了那份默契,君臣失和,本就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谁又能避免得了,穆家如今若说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选择林家为姻亲,与明皇而言,失去了原本的那份威胁。而洛家与手握重兵的公主联姻,给明皇造成的威胁何其之大。
她默然叹息,穆家与信阳公主之间只怕是难以善了。
“阿凉,既然没有,那、那她抓我做什么”林然晃了晃穆凉手臂,从她失态的举措里倒也可以看出些许不对。
穆凉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方才林然也是在场的,想要糊弄一番还需好言辞,她斟酌道“方才你也听到了,她最后要的是什么”
林然被她问住了,回想一番,疑惑道“银子”
“对,为的是银子。”穆凉呼出一口气,又道“也无那些繁杂的事,不过是她缺了些银子罢了。”
“骗子。我就说了她要银子,她还说她不屑,虚伪的骗子。”林然恨得咬牙切齿,抓起一块软糯的米糕就塞进嘴里,又想起一事,道“可是她说的什么埋葬之地,又是哪里”
穆凉扶额,这个小东西怎地那么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几十个为什么了。她无法下,用米糕堵住她的嘴巴,“食不言、寝不语。”
林然嘴里包着一大块点心,使劲摇首,不对,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要不懂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