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什么,方才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在无人了,你怎地才说。”林然也不再心虚,阿凉在人前都不说,肯定是接受她了,现在才说,约莫是羞涩。
阿凉总是这么害羞,若是像她这般脸皮厚就好了。
穆凉脸皮薄,脸色通红,幸好天色黑了,让人看不清,她只得继续去拍那只手:“再不松手,就将你赶下马,自己走回去。”
林然心情极好,猜测阿凉也当是如此,就厚着脸皮不肯松手,反故作正经道:“阿凉,你说你被我亲了,又被我摸了,旁人知道就不会要你了,那你是不是就只能嫁我了。
”
小无赖的话越说越不对了,穆凉有些恼了,她也懒得再回。照着平常,她回话越多,林然就的话就更加多,指不定更厚颜无耻不正经的话都说出来了。
穆凉不答,林然也能将独角戏唱下去,她接着道:“三王府也挺好的,我就是一商户,娶你才有些地位,住在三王爷是很好。我明日就让人去买下来,赶紧去修缮,我们明年春日就成亲,好不好。”
“你看两府离得那么近,你想祖母也能回来看看,阿爹馋酒了,我也能及时让人送去。还有春日里百花盛开,景色十分好,正是成亲的时候。”
“聘礼的事很简单,照着单子去做,阿凉喜欢什么,我就让人去做什么,不会让你委屈的。没有父母在,我自己也能办好这些事。”
……
林然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直到回府时阿凉也没回答一句话,她紧步跟着。
不想阿凉进门后,就直接将门关起来,好狠心的将她留在外面。她知阿凉方才生气了,刚刚就很安分地揽着她,手都没有乱动。
她敲了敲门:“阿凉,我饿了,你也该吃晚饭了,饿肚子对身体不好。”
敲了许久,无人回应,她叹气地坐在门口,靠着门板:“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了。”
两人门里门外僵持着,林然的豪言壮语未曾实现,坐下不过半刻钟,婢女就慌忙过来请她去前院,穆能请她过去。
她借着这个理由冲着门道:“阿凉,阿爹找我们。”
婢女听她这般一说,忙好心道:“姑娘错了,王爷只叫了您,没有唤郡主。”
林然小脸顿时就皱成了包子,恼恨地瞪着不懂事的婢女:“让你多话了。”
婢女被骂得不知所措,无措地垂首:“奴、奴错了,姑娘莫恼。”
好端端的借口被婢女给糟蹋了,林然唉声叹气地离开,还不忘吩咐伺候的婢女给郡主准备吃食,莫要当真饿了。
到前厅时,原本以为会是兴师问罪,不想阿爹办了筵席,桌上皆是好吃食,只他却捧着茶在品,她走近道:“阿爹怎地在喝茶?”
“酒被小兔崽子给藏起来了,又是一个败家玩意。”穆能已没力气再骂了,他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些年的好酒都是林然的,他坑她,确实不对。
他端起茶给林然:“阿爹给你道歉,成不?”
林然眉梢不觉抽动,阿爹这又是玩的什么招数?难不成两日不饮酒,阿爹就这么认输了?
“我可不敢接您的茶,您这突然道歉,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她不去接茶,看着满桌菜肴,她还是选择敬而远之。
穆能干端了半天,最后将茶有放在桌上,也不与这小东西多说其他委婉的话,开门见山道:“将酒给老子搬回来,别听阿凉给你使坏招数。”
林然尴尬一笑,阿爹猜得真准,搬空酒库的招数确实是阿凉出的,但她不能承认,道:“不是阿凉,是我自己想的,半个月内不能给您喝酒,您想喝酒不如去找八王叔,他府里有酒。”
说完,拔腿就跑,气得穆能将茶盏给她丢了出去,喝道:“小东西,信不信老子揍你,老子那么疼你,你就听阿凉的坏话。”
他看着满座美味也吃下去,没有酒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是犹如嚼蜡。
林然被拒之门外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得颇早,东方露白就起榻,洗漱后跑去阿凉门外。
等了一盏茶时间,门就开了,她偷偷溜进去,阿凉在梳妆。
她大着胆子凑过去,在她身旁的地板上盘膝坐下,不等抬首就被敲了脑门:“知道错了?”
“什么错?”林然装作不知,这次若是认错了,以后再动手动脚就是故意犯错,罪名就更加大了,她不能认。
她死不承认,让穆凉也是无法,都已晾她一夜,再不理,就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她索性就不问了,吩咐婢女给她梳妆。
林然静静候着,凝视她披肩的长发,黑发掩盖住雪白的肌肤,凝脂如玉,她觉得好看又很美,傻傻笑了两声,没敢再说话。
等穆凉梳妆后,婢女将早饭准备好。
穆凉爱喝小米粥,今日备的就是,她给林然盛了一碗,说起商铺里的事,道:“秋日里都是收成的时候,你让人去密切注意些,尤其是今年的棉花,有人道今岁寒冬来得早,到时棉衣必不可缺。”
林然应道:“我晓得了,待会就去安排。”
早饭用过,准备妥当后,穆能下朝回来了,他直接进屋,一屁股坐下来:“给我上碗茶来,要清淡的,酒也行。”
林然与阿凉对视一眼,阿爹这是跑梧桐院来坑酒了,她吩咐婢女去上冰过的酸梅汤来,再道:“阿爹这是与人打架了,怎地看起来十分疲惫。”
“没打架,不如你我出去比试一番,最近筋骨疼。”穆能靠在坐榻上,动了动胳膊,吓得林然躲到穆凉身后,她怕道:“您是想揍我才是真的。”
“小乖越来越聪明了。”穆能不冷不淡地夸一句,见林然的怂样就知道她没胆子搬空他的酒库,自己养的女儿向着旁人,气得胸口一疼,道:“今日早朝信阳与苏家吵得不可开交。”
“为了如何处置苏昭?”穆凉下意识道。
“对,信阳占理,苏家缺理,本没有什么好争的,偏偏陛下态度不明,苏家就争执,道苏昭得了苏长澜的吩咐才出城去。信阳又不是傻子,道苏昭非苏长澜统领,不该由她调任,就吵了起来。信阳性子本就烈,非不肯退让,搬出军法,非要处死苏昭。”
穆能连连叹息,信阳非是得理不饶人,只是事出有因。
林然从阿凉身后探出脑袋,唏嘘道:“她这是又犯老毛病了,揪着苏家女儿不放做什么?”
穆凉给她解释道:“信阳公主当年离开洛阳,远赴边境时,洛郡主也曾有身孕,若能平安长大,也该与林然差不多的年岁。”
“那她这是也让苏长澜尝试失女的滋味?”林然意识过来,一尸两命,任谁也不能放弃仇恨。
那厢的穆能接过冰镇的汤水,一口就喝了干净,顿觉畅快:“不错,比起酒还是差了些。”
其他两人默不作声,当作没有听见。
穆能喝完,盯着林然道:“吵了半天,陛下剥夺了苏昭的职位,又按照军中规矩罚了五十军棍,信阳监刑,差点没把人活活打死,吓得那些文臣直呼信阳活阎王。”
“杀鸡儆猴,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擅离职守,信阳公主是军中走出来的,自然以军规为主,没有错。”林然附和一句,察觉到阿爹不善的眼神,忙拔腿往外跑:“阿凉,我去干活了。”
小乖一走,屋内气氛就变了,穆凉面上淡淡的笑意也跟着散去了,她开口道:“长乐总与我说林然略有些像洛卿,让我提防着信阳,父亲觉得世间上为何有人相像?”
穆能本懒散地靠着坐榻,被她这么肃然一问,吓得滑下了坐榻,忙扶住扶手,道:“我怎么知道两个人为什么那么像,你问我,我给你问问林放?”
“我随口问问罢了,小乖的容貌尚未张开,再过几年若还是像洛郡主,只怕会惹来麻烦。”穆凉担忧道,不知为何,每每看着小乖的脸,心里总是不安。
“整日闲的发慌,盯着小乖的脸看?你信长乐那个不正经的话,不如让小乖给我把酒搬回来。”穆能说完就大步离去,八王今日好不容易答应请他喝酒,不能迟到了。
紫宸殿内气氛冰冷而庄严,苏长澜长身玉立,面上带着阴冷。
信阳方离开殿,明皇面色淡淡,道:“朕知苏昭去郡里的用意。”
苏长澜被她眼神一摄,忙俯身道:“阿昭不过去贪玩了,今日得此教训,想必晓得错误了。”
明皇也不抬首,只看着信阳弹劾苏长澜的奏疏,笔锋刚劲,带着不属于女子的深厚力道,可见她飞扬的性子与往日一般,她道:“朕今日饶她一命,你自己懂得教训,再有下次,朕可就不留你了。”
“臣明白,不过昨夜见到林然,臣观其面貌,突想起一故人。”苏长澜神秘道。
“有话就说。”明皇不愿听她弯弯绕的话,欲言又止,吊人胃口。
苏长澜被训得忙抬袖赔礼,立即道:“臣观林然与那死在大火中的洛卿,五官相似。”
明皇年岁大了,记不清旧人的相貌,被她这么一说,脑海里只有些隐约的样子,不确定道:“林然像洛卿?”,,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