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认真看了他片刻,终于意识到他这是醉了,伸手把他的酒杯拿掉。
王泽挑眉看他。
林城说:“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城走到对面,抓住王泽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王泽没有反抗,反而相当配合,任由他动作,并将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林城问:“你能走吗?”
“我不走。”王泽摇头说,“我还没说完。话不能不说完。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林城哭笑不得。他单手抱住王泽,另外只手给自己戴上口罩,然后半架着他,出了包间门。
服务生想过来帮忙,被林城婉拒了。
他走到收银台,拿出手机付款。王泽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趔趄地想走,又被林城把捞了回来。
林城急说:“抱紧我,不要乱跑,好不好?”
王泽点头,听话地不动了,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林城差点跳起来,输密码的时候连续错了两次,王泽还不停地在他耳边吹风,吹得他气血上涌。
林城缓了缓,才把账单给结了。
他怕王泽喝酒不断片,第二天起床会想起晚上的事,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对。即便被王泽不断靠近的温热鼻息弄得心烦意乱,依旧维持着这个状态,缓缓地拖着他出了店铺大门。
王泽大半的身体都靠在了林城的身上,用力抽了抽鼻子。夜风吹在他身上,胸前被酒水打湿的衬衫让他生出点寒意,浑身打了个哆嗦。
林城赶紧帮他把大衣裹紧,王泽主动贴过来,双手用力抱住他,糊涂问道:“你谁啊,很眼熟,兄弟拍电影吗?”
林城说:“我是林城。”
王泽继续问:“拍电影吗?”
林城不耐其烦地回道:“我不是已经在和你拍了吗?”
王泽点头:“那很好,那很好。王导保你红。”
走了没段路。王泽又开始问:“你是谁来着?”
这回林城不想理他了。
王泽得不到回复,烦躁起来,将头靠过去,下突然的动作,险些亲到林城的脸。他毛毛躁躁地问:“你再说遍,你到底是谁来着?”
林城吓道:“我是林城,正在和你拍电影!王导!”
王泽不许他动,掰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神智终于清醒了点,嘀咕道:“哦,是林城。”
林城费力地把他放到车上,终于松了口气,弯腰给他系好安全带。
准备起身的时候,面前的人再次抱住了他。
林城胸腔里的心脏猛跳,好几次都怀疑面前这个人是故意的,问道:“……王导,你干什么?”
王泽闷声说:“你之前不是要我抱着你吗?”
林城深吸口气,耐着性子道:“现在不要。”
王泽无辜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要?”
林城发现王泽极其难搞:“你怎么那么较真?”
“不较真怎么做得好工作?”王泽板起脸道,“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不行。明天交五百字检讨给我。”
林城:“……”
林城放弃了,靠蛮力挣开王泽的手,给他系上安全带。抬头,还对上了王泽大不赞同的脸。
对方的眼睛有点迷离,但看着的确不大像醉了。眉头时皱时缓,好像在努力保持本正经。见林城直盯着他,不甘示弱地抬起了下巴。
林城迟疑,在他面前挥了下手,王泽按住自己的脑袋,别过脸说:“你这样的员工,我不想再看见你。”
可以。醉得很深。
林城正要合上车门,王泽的身上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林城说:“手机给我。”
王泽立即两手捂住口袋。
林城被撩拨得有点累了。干脆地合上车门。
没多久,他的手机也响起了。林城拿起来看,发现是刘峰。
刘峰:“林城,王导还跟你在起吗?他怎么不接我电话?”
林城说:“王导喝醉了,我现在把他带回去。”
“怎么还喝醉了呢?不是就去撸个串儿吗?”刘峰问,“需要我去接你们吗?”
林城说:“不用,我有驾照,直接开回来就行了。”
刘峰说:“好,到了给我打个电话。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