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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朵玫瑰(1 / 2)

白莲花掉马以后 多梨 4804 字 2020-04-06

棠柚仍旧捧着杯子,看萧则行的目光宛如看一个怪物。

这人疯了吗?

他是认真的吗?

明明她只是贪图他身体——

还未从被突然求婚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萧则行慢慢悠悠又添上一句:“和我结婚以后,你就可以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

棠柚心动值加十。

萧则行说:“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也没关系。”

棠柚心动值再加二十。

萧则行酒窝浅浅:“你可以向我要求更高的奖赏。”

更高的奖赏?

萧则行含笑看她:“我会履行夫妻间所有的义务,担起做丈夫的责任;我向你保证,不会出轨,终身对婚姻保持忠诚。”

忠诚。

棠柚心动值因这两个字狂加一百。

棠柚蹭地一声站起来,斩钉截铁:“我结!”

萧则行仰脸看她,他眼睫浓且密,投落下的阴影浅浅,愈发衬的眼眸如星辉。

他微笑询问:“不反悔?”

棠柚毫不犹豫:“不反悔。”

棠柚隐约感觉自己现在简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但老狐狸给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看到棠柚一脸激动的模样,萧则行悠哉悠哉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上午就去领结婚证吧。”

陷入兴奋的棠柚顿时卡壳:“……”

她谨慎地询问:“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呢?”

昨天才是女朋友,现在就已经到了要领结婚证的地步吗?

萧则行凝望她:“不是没有安全感么?直接领证,你可以不用担心再取消订婚。”

棠柚要被他给绕晕了,艰难且茫然地问:“但是这会不会有点草率?你不用做婚前财产公证吗?就这么和我结婚?你不防着点我吗?”

早在先前和萧维景订婚的时候,棠柚就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结婚也会防着未来妻子争夺家产,会专门请来律师,做婚前财产公证等等。

萧则行他——完全不准备的吗?

萧则行因为她这句话笑了,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反问:“我防你做什么?”

棠柚怔怔地看他好久,才弱弱地开口:“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奶奶说……”

萧则行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从容不迫:“我已经和孟姨说过,现在你的户口本在我这里。”

棠柚:“……”

艹。

萧则行做事怎么这么迅速啊啊啊!

别说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了,以他这样的速度,棠柚毫不怀疑下年就能给糊糊生弟弟妹妹。

看棠柚仍旧懵懵懂懂的模样,萧则行伸手揉她绒呼呼的头发:“乖,今天早点睡觉,明天我们去领证。”

明明是件人生大事,现在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就好像是“明天带你吃饭”一样简单。

萧则行实在是太淡定了。

淡定到棠柚也突然觉着结婚似乎不是什么大事,愣愣地看着他,点头:“嗯。”

萧则行笑了笑,站起来,微微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今天不欺负你了。”

一直到萧则行离开,棠柚仍旧陷在不可名状的惊乱之中。

等等,就这样,明天就该去领证了?

棠柚茫然地躺在床上,鸵鸟心态地突然觉着假如和萧则行真的结婚似乎也不错。

可以睡他一辈子耶。

她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其实并无多大的幻想,毕竟已经有了父母亲的前车之鉴,比起来同龄人对婚姻的美好期望,棠柚能看到的只有灰暗的那一面。

再加上先前强行和萧维景订婚,棠柚对婚姻更是毫无期待。

但是如果结婚对象是萧则行的话……

棠柚把脸埋在被子里。

好像还可以耶。

次日,棠柚睡的朦朦胧胧,梦正香甜,就被叫醒。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萧则行。

萧则行坐在床边,正温声叫她:“柚柚,该起床了。”

棠柚还很困,费力地坐起来:“您怎么这么着急?”

“民政局八点开始上班,还有一小时的时间,”萧则行看了眼手表,“已经为你预留出来洗漱和吃早饭的时间。”

棠柚捂着脑袋:“等等,您现在让我有种重新回到高三的感觉。”

她好怕萧则行下一句就是“争分夺秒,勇夺第一”,或者“努力一分干倒千人。”

棠柚先前从来没有这样早起过,如今也是困倦的厉害。

眼皮忍不住地泛沉,

刷牙的时候,手捏着牙刷柄,磨磨蹭蹭地刷,萧则行看不下去了,从她手中拿过牙刷,哄她:“张嘴。”

棠柚乖乖张口。

她的一口牙齿保持的很好,又白又小,没有一颗蛀牙,干干净净的,最为骄傲。

牙刷柄很普通的浅小麦色,刷头仔细地顺着她洁白的小牙齿清理。

棠柚张着嘴巴,觉着这样似乎不太雅观,但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萧则行,感觉依旧很棒。

他怎么这么好看啊。

萧则行仔仔细细地给她刷完牙,捏着杯子,棠柚小口吞了一口水,漱口。

棠柚享受着他贴心的服侍,对马上就要领证这件事倒也没有多么抵触了。

就是感觉萧则行看她嘴巴时候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棠柚漱了三遍,正准备拿毛巾擦干净嘴巴,萧则行忽然俯身,温柔地覆上她的唇瓣。

她现在脚上只踩了一双小拖鞋,一点跟都没有,还露着粉粉的脚趾,仰脸承受着亲吻,有点累了,刚刚喘一声,萧则行便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同先前棠柚自己脑子里曾经构建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就是她脑子里的那个画面没穿衣服。

洗手台的高度刚好,棠柚不必再烦恼地仰脸,搂着他的脖颈,反客为主,有点坏心眼地咬他的嘴唇。

咬了没两下,萧则行便松开她;棠柚很贪恋和他亲亲的感觉,还想靠近,却被萧则行捉住手腕。

他无奈地往下压了压:“乖,别耽误正事。”

棠柚哼了一声:“你现在这表现,就像是要骗婚一样。”

她也不和萧则行闹,任由他抱着自己下来,啪嗒啪嗒地去找衣服穿好,一想到今天还要拍结婚照,棠柚特意翻出来件白衬衣。

白衬衣配红底最好看了。

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棠柚还是困倦的,结婚照拍的很顺利,手续办的也快,直到两个红色封皮的小本本递过来,棠柚还如陷在梦境中一般不真实。

哎……就这么结婚啦?

至今,棠柚丝毫没有已婚的自觉。

前一个婚约拖拖拉拉解决了四年多,而现在这个从求婚到领证隔了不到24小时;直到看着萧则行将结婚证仔细放好,棠柚才忍不住问:“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关系更近一步?”

这话问的萧则行微微一怔,他仔细看着棠柚期待的大眼睛,失笑:“怎么这么馋?”

棠柚理直气壮:“我馋我男人身体有错吗?”

这个称呼显然取悦到了萧则行,他揉乱棠柚的头发:“今晚给你好不好?”

棠柚瞬间垮了脸:“我大姨妈说她不同意。”

昨晚临睡前,才来的例假,棠柚身体素质还可以,一般情况下不会疼到直不起腰来,只是有点腰酸。

她原以为这种话会令萧则行沮丧,然而萧则行并未在意,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那柚柚这两天就乖一点好不好?”

棠柚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懂她的心思了。

她天生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旁人越是强硬地要求她怎样怎样,她就越是叛逆地不肯去做;然而一旦从萧则行口中说出这样征求意见类的话,再看着他那张脸,很难拒绝。

呜呜呜这个男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轻微颜控的黄心柚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关于婚礼的事情,”萧则行询问,“你喜欢户外还是室内的?倾向西式还是中式?或者两种都来一遍?”

棠柚直接愣住:“还要办婚礼吗?”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察觉到自己的愚蠢。

怎么可能不办婚礼啊。

萧则行微笑看她:“那你怎么想?”

“我想等毕业后再说,”棠柚十分诚实地开口,“还没毕业就举行婚礼的话,好像会有点奇怪。”

萧则行笑了,酒窝深深:“全听你的。”

其实棠柚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回答被否决的准备,未曾想听到他这么一句。

她抬眼,有些茫然地看向萧则行。

萧则行有条不紊:“虽然说婚礼暂时不着急,但婚纱不一样,需要提前订做;这样吧,明天我带一些设计师的样稿给你,你挑挑看,有没有比较中意的风格。”

棠柚猛地坐起来,震惊:“竟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吗?”

萧则行双手交握,不疾不徐:“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要做好准备。”

棠柚并不适合做长远计划,在昨天晚上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快地就领结婚证,更别说计划婚礼。

她很少会想到这么长远的东西。

棠柚撑着座椅,坐起来,严肃地看他:“快说,您该不会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到了吧?”

萧则行失笑:“这个倒是没有,柚柚有什么建议?”

棠柚清了清嗓子:“我之前倒是想了一个格外威武霸气的名字,虽然字很普通,但是一念起来就感觉到一股神秘且惊人的力量……”

萧则行颇有兴趣:“是什么?”

棠柚抬起下巴,骄傲地宣布:“就是霸气的霸!”

她眼睛亮晶晶:“孩子的大名就叫萧大霸!你想啊,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他管你叫爸爸,你管他叫霸霸,你们俩各论个的,多好啊!”

萧则行哂笑:“所以你叫自己丈夫二叔,叫自己孩子霸?”

皮断腿的棠柚突然意识到这点,把自己也套进去。

她及时转移话题:“那我以后不能叫你二叔了?那叫什么?”

萧则行的腿交叠,换了一个姿势,不动声色:“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停顿片刻,他说:“比起来现在,我更喜欢你在床上这么称呼我。”

棠柚耳垂骤然红透。

干吗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车啊啊啊!

还没等她缓和过来,萧则行拉住她白净的手,慢条斯理地捏在掌心:“也不一定非是床上,车上,书房,泳池,都可以,你喜欢哪里就是哪里。”

不。

她现在觉着床上就够了-

好说歹说,萧则行总算是应允了棠柚“隐婚”的请求。

棠柚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人解释这件事,她鸵鸟心态犯了,感觉能躲一天是一天。

她只敢悄咪咪地把这件事透漏给最好的朋友苗佳溪。

苗佳溪反应十分激烈——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然后——

「我艹,姐妹儿够速度啊,明天你和萧则行孩子打酱油了我都不吃惊」

棠柚忧郁地回复:「我总感觉现在的节奏似乎有点点快」

像是被不由自主地推着往前走,懒散惯了的她还有点不适应。

苗佳溪:「害,有颜有钱身材好,知根知底,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棠柚险些要被苗佳溪说服了,谁知道她幽幽地又发来一段。

苗佳溪:「对不起,我忘了,你还不知根,他也不知底」

棠柚:「……干嘛突然ghs!」

但她心里面那股不对劲倒是因此冲淡不少。

不管怎么说,和萧则行结婚,并不是一件会令她排斥的事情啊。

领完证的第二天,萧则行就又因公事不得不出差。

和前天相比,今天江沉庭的情况要好上很多,现在他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只是尚不能剧烈运动;棠柚已经不指望自己的父亲和江桃棠楠这对母女,亲自开车接了江沉庭回去。

江沉庭神色还算的上好,只是因为失血略多而唇色苍白,问:“你和萧则行——”

“哦,”棠柚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路况,没有隐瞒哥哥的打算,“我们昨天刚刚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