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苑的笑有瞬间的凝滞,而后细细地打量着应如笙。以应如笙正常的情商,即便是像以往一样敷衍她,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真的因为绝望崩溃到极致,精神病复发,变得不正常了?
不过经历了最近这一桩桩事,精神病不复发都难。
她心里的警惕稍稍放松:“谢谢如笙关心,是病得有些严重,不过现在好多了,不想耽搁拍摄,早点回剧组一边拍一边养也是可以的。”
她还想再开口试探些什么,温行阑却恰巧走了过来,她乖乖巧巧叫了一声温大哥。
温行阑礼节性地微点了头,就转了视线:“不是说今天要去燕珩吗?我换好衣服就可以走了。”
盛含泽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他的目光落在温行阑身上时,同时也看见了就站在温行阑身前的应如笙。
两人离得其实不近,但从他的角度看去,姿态却极为亲密,像是温行阑护着她一般。
他微眯了眯眼:“过来。”
这话是对谁说的,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数。
刚转了身,去换衣服的温行阑步伐没有半分停顿,盛如苑也因为要准备今天的戏份,打了声招呼去更衣室了。
这里只剩下两个人,应如笙没有过去,她好不容易等来了女主,结果都还没等她试探,就因为盛含泽在这里,就跑了。
应如笙不开心了。
应如笙从来任性,她不开心,盛含泽也别想称心如意。
“我也要换衣服,就先不陪盛总了。”
任务a的内容才是“男主虐我千百遍,我待男主如初恋”。这个世界她选的是任务b,尽管任务内容和盛含泽有关,可并不代表她的心思要时时刻刻放在他身上。
她不开心的时候,盛含泽?那算老几?
应如笙走得很快,根本没等盛含泽再开口,就已经走远了,而以盛含泽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追上去。
应如笙直接甩金主的脸走了,剧组里虽然没人敢直接在盛含泽面前说闲话,但不经意的眼神间的探究,盛含泽又如何看不出?
眼睛似乎有些乏,他取下眼镜,轻按住太阳穴:“她最近几天在干什么?”
这几年,他对她是不是太纵容了,才让她开始连他都敢无视。
秘书压低了声音,又开始汇报应如笙近几天行踪:“应小姐最近几天都在剧组,没有离开过。那天搭应小姐车来剧组的人,我查清楚了。”
他递了份资料过去,“瞿景郾,19岁,澜城大学软件工程研一学生,故籍柳城,父亲早逝,母亲胃癌早期,需要钱开刀治病,他因为外形不错,一直兼职配角群演来给母亲攒钱看病。”
“我不过是好笑应如笙也会有好心的时候,你浪费时间查他干什么?”盛含泽没接资料。
这话秘书没敢接,他跟在盛总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清楚盛总那天开口是什么意思,也就更清楚盛总现在不接资料的原因。
“温总。”温行阑过来了,秘书立即颔首。
“换好衣服了?”盛含泽戴上眼镜。
温行阑换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嗯。”
“那就走吧。”盛含泽起身,但不过走了两步,就转身秘书道,“没用的东西就搅碎。”
秘书整理手中资料的动作一顿,这话,盛总其实不必特意吩咐的。
“你的状况开始好转了?”盛含泽问。
温行阑道:“是,也不算是。”他沉吟片刻,道,“好像只能接受接触应如笙。”
盛含泽步伐有片刻停顿:“试过了?”
“应如笙试过了,至于其他人”温行阑若有所思地看向盛含泽的手,“貌似不用试。”
盛含泽嗤笑一声:“温行阑,你拐着弯损我恶心,当我听不出来呢?”
温行阑微笑:“千人千解,清者自清,我辩解再多也是无用。”
盛含泽眉梢微扬,毫不留情地嘲讽道:“都说我假正经,事实上,谁能假正经得过你?谁不是你这副斯文败类的样子骗得团团转?”
温行阑笑:“我假正经,你难道不是半斤笑八两?”
盛含泽笑了笑,没再说话,和温行阑这种老狐狸掰,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陡然间,正红色的身影自远处一晃而过,他眸光微闪,面上的笑容依旧温文尔雅,只语调稍稍敛正了,
“行阑,我是不喜欢她,网上爆料的如苑的事,也的确是真的,但她跟了我七年,我已经习惯了,没准备换。”
这个人,他养了整整七年,哪怕她死在他手里,他也不可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