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处于半疯癫状态,她不过和手下的另一个艺人去了一趟国外,一回来就发现应如笙又给她整了幺蛾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和盛总是兄妹,过去那段能不提就别提,你怎么还偏偏提了?还承认自己爱过盛总!”
她知道自家艺人竟然和盛总是兄妹的时候也震惊过,但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她平复心情了,可前几天应如笙的行为实在让她太生气了。
而此刻被王颖训斥着的应如笙却是慢条斯理地在调色:“爱过而已,我还爱过森林和大海呢,这有什么?”
王颖被气得一噎,可看着应如笙根本无所谓的样子,又想起了过去七年她的遭遇,到底是平了些语气:
“如笙,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好受,我从来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没能安慰陪伴过你,姐很对不起你,但至少现在都过来了,今后,你的人生会是一片辉煌,再不会有过去的黑暗——”
“虽然我也觉得我以后的人生一定会一片辉煌,不过姐不用夸奖我,因为我会骄傲的,骄傲了就会飘的,尽管我飘了肯定也是棒棒哒,但是这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的,这样不好不好,所以姐你还是别夸我了。”
应如笙一笔落在宣纸上,深墨色,她满意地笑了,打断了王颖愧疚的话,“好了,我要开始我的辉煌人生了,姐你记得走的时候带上门哦。”
王颖:
第一次发现自家艺人这么自恋。
顿了顿,她正要又开口,突然一阵门扉开合声,门外站着的正是数月未见的盛总。
不像是以往的清隽文雅,此刻的盛含泽西装凌乱,甚至是有些狼狈,王颖是第一次看见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盛含泽这般模样,眼底满是讶异:“盛总,您”
王颖一句话还没说完,盛含泽似乎根本没看见她一样,搜索到应如笙的身影,直接就向她而去。
王颖似有感应,正要提醒应如笙,可盛含泽的动作太快,已经在她开口之前抱住了应如笙:“如笙。”
盛含泽的声音很是低哑,如同被火烧灼过。
陡然被盛含泽抱住,应如笙手中的力道险些没控制好,她的音色陡然冷了些:“放开。”
她作画的时候,不喜欢有任何人干扰到她。
应如笙的声音很凉,盛含泽有一瞬间下意识地松开了,可旋即又紧紧地环抱住她的腰身:“我不想放开,别让我放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又似隐含哀求。
本来以为盛含泽狼狈如此已经够稀奇的王颖此刻听见了盛含泽的话,说不震惊是假的,可盛总和如笙到底是兄妹,何况这几个月来如笙对盛总也似乎
没等王颖想完,突然听得应如笙道:“姐,能帮我个忙吗?把他拖出去,我还要画画呢。”
把盛总拖拖出去?
王颖震惊。
“出去!”然而下一刻,盛含泽目光陡然转向王颖,也在一瞬间凌厉,完全没有刚才锁在应如笙身上时的温和哀求。
转变不过在一瞬间,凌厉迫人的威压逼迫得王颖险些透不过气来,但她到底是顾及应如笙,尽管内心畏惧,还是想去拉开盛含泽,最后却被保镖拉了出去。
被迫出去了,她看着紧锁的门,犹豫片刻,拨通了温行阑的电话。
而室内,无关的人都离开之后,盛含泽越发锁紧了怀里的人。她虽然没理他,可至少没像以往一样推开他,这样的安宁,他忽然就满足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更得寸进尺地埋首在她肩侧,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耳畔微痒,她的手还在动,宣纸上一尾梅花已经渐渐成型。
比之她七年前的作品,现在她的画艺似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每一笔落下都是一次画龙点睛。
距离他上次看见她拿起画笔铺开宣纸,已经整整八年了。
他莫名就想起了助理给他看的微博里的那一楼评论。
——“需要忍受住用力的剧痛,同时还可能留下后遗症,毕竟是强行画,而且扣细节也会受到掣肘。”
他下意识地看她,她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甚至她眉目凝然专注,脸上也没有半点痛苦的神情,跟七年前为了国画痴狂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