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应该没撒谎。
想通了这一节,宁缈的心结解开了不少。哼,算他识相~只要他一心一意,她也不会亏待他,会好好保护他这棵孤苦伶仃没娘疼的野草的!
宁缈撑着要起身,刚刚剧烈运动出了一身汗,跟他这样腻在一块儿,肌肤黏腻的有点不舒服,“不问了,我要去洗澡!”
起身失败,男人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腰,让她动弹不得。她稍一挣扎,就……有危险跃跃欲试着要抬头了。
“问完了,该我了。”萧行言神情淡淡,“刚才答应我的,不会已经忘了吧?”
来了来了,那种被点名的差生的感觉又来了——但这不能怪她啊!那种……那种受不住的时候,理智全被丢进了深渊,大脑早已停止运转,他说什么她都敢答应好么?
宁缈理直气壮:“我当然记得,不看别人对吧?”虽然就只记得这个,但不妨碍她理直气壮,“我看谁了,嗯?我们今晚一直在一块儿,我看了谁那你肯定也看了谁——有谁是你能看我不能看的吗?凭什么?这不公平!”
宁大小姐干啥啥都行,胡搅蛮缠特别行。
萧行言一时间还真的差点被绕进去了。
宁缈越发理直气壮了,如果不是姿势的关系,她简直要叉起腰来了,“亏我还去接你下班,给你带蛋糕,你呢?还敢把我当沙袋扛,看你刚才那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真是恩将仇报!”
……再说下去,他就罪大恶极了。
正因为她对他的好,他才更加不能忍受她的一丝躲闪,更不能忍受曾经或是将来有任何的一丝可能,她的这份好会是属于别人的——萧行言的心头单单只是掠过这个念头,便足以激发他心中最阴暗的不安与戾气。
萧行言残余不多的幼时记忆里,母亲也曾经悉心照料过他,也曾试着庇护他,至少在她下定决心离开之前,是她在养育他。
可那又如何呢?她终究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做别的孩子的母亲。
如果宁缈……萧行言不敢想。
“……哎呀,你轻一点!”宁缈不满地将手伸到自己的背后,摸索着攥住萧行言的手指,没好气地白他,“想把我腰捏断啊?”
萧行言松开不觉间收紧的手指,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抱歉。”
怀中的娇躯软而温热,指腹在滑腻的肌肤上轻轻摩l挲着,他合上眼眸,在她柔滑的发顶蹭了蹭,嗓音低低的带着沙哑,“不要离开我。”
这也是她刚才答应他的吗?
男人的姿态语气透着几分脆弱,宁缈的心莫名就软了一下,一面暗恨自己真是不争气,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软声嘟哝着,“不离开就不离开嘛,你少转移话题,还没说我到底看谁了,能让你醋意大发,人性都没了呢……”
醋意大发?人性没了?
萧行言眼眸微眯:“太太刚才不是挺享受的么?比听人弹琴,要享受多了吧?”
宁缈脸颊一热,下意识就想反驳,“谁享受——”她倏然顿住。
诶?等一下,听人弹琴?
等等等一下啊——
宁缈红唇微张,有点糊涂,又好像有点明白了——他该不会,就因为她看了会儿节目里谢锦润弹钢琴吧?
至于吗……
宁缈想着就问了出来,只听萧行言冷哼了一声,俊脸若无其事,“当然不至于。”
……很好,这一听就很至于了。
宁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有几分啼笑皆非,“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看个电视吗,那大姑姑还说——”
话说到一半,一件早已被抛到脑后的小事突然浮了出来,让宁缈戛然怔住。
须臾,她清亮的眸中闪过一抹恍悟,恍悟中犹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演奏会的票!果然是你干的!”
萧行言:“……”
神秘消失的谢锦润演奏会的门票……
演奏会那晚,萧行言没有阻拦还打算陪她去,然后换了身正装,打扮得格外招蜂引蝶,像是去比美的……
她决定不去了之后,票又神秘地出现了……
宁缈越想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她几乎想不出词来形容他,“你无不无聊啊?”
萧行言环着宁缈坐起身,长腿伸展下了床,抱着她径自朝浴室走去,“不懂你在说什么。先去洗澡吧。”
……底裤都掉了,还装什么蒜啊。
这个后知后觉的发现委实太……一言难尽,宁缈坐在浴缸里,懒懒地倚靠在萧行言坚实的胸口上,仍然难以消化,有一种……槽多无口的感觉?
“请问萧先生,萧总,您的心眼面积,有1平方纳米吗?”
萧行言不觉得自己的介怀有丝毫的不正当之处,“你住在里面,你自己去量。”
哎哟哟,这会儿倒是会说她住在他心里了?
宁缈软声哼哼唧唧,“顶多也就针尖大……呵,跟你泡在一个浴缸里,总觉得水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