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悠长的暑假终于结束,圣德国际幼儿园的门口,一早一晚重又成了豪车展。
来接送孩子的大都是保姆司机,或是打扮入时的年轻母亲。高大俊逸的男人便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萧行言手里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兔子书包,另一手牵着女儿,朝校门走去。棉棉迈着小短腿,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爸爸,我一定得上幼儿园吗?”
小丫头一整个暑假被宁缈带着满世界疯跑,上天下海,大概是玩得乐不思蜀了。萧行言垂眸看着她,“当然。”
棉棉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还是不死心,“不得不吗?”
“是的,”萧行言告诉她,“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棉棉问:“爸爸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成年人不得不做的事情可太多了,萧行言挑了个最简单的,“爸爸不得不去上班。”
“噢……”
棉棉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稚嫩的嗓音认真的提议道,“那不如,我们都不要勉强自己了,好吗?”
萧行言:“……”
“那可不行哦,”萧行言索性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循循善诱道,“一个暑假不见,棉棉不想念幼儿园的小伙伴们吗?”
“不想,”小丫头果断摇头,羊角辫上的球球发饰直晃,“他们都太笨了。”
“……”
棉棉是个很聪明也很有个性的孩子,萧行言和宁缈商议过hoschoolg——也就是请家教老师在家教育,但宁缈担心欠缺同龄人社交或许会导致孩子性格孤僻,最终还是决定把她送去幼儿园。
但要是她上幼儿园真的不开心,那或许还是该考虑别的教育方式了……
萧行言好说歹说讲了一大堆道理——主要是赔上了放学后的一颗冰淇淋球,总算把小祖宗哄进了幼儿园。
回头萧行言跟宁缈通视频,听他复述这段对话,宁缈笑得花枝乱颤:“那不如,萧先生今天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翘班吧?”
萧行言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过……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往后推一推。
宁缈看出他意动了,卷翘的长睫扑闪,冲着镜头眼梢轻挑抛了个媚眼,粉嫩的舌尖扫过花瓣般的红唇,“你知道我在哪儿,等~你~哟~”
宁缈今天在檀湖宁宅,跟一家杂志约了上门访谈。近两年她逐渐开始参与蓝海集团的管理,虽然集团具体的运营都有职业经理人负责,她作为主要股权的继承人,毕竟还是要参与的。
应付媒体是宁缈的长项,访谈进行得很愉快,除了蓝海集团备受瞩目的清洁能源项目,宁缈还欣然跟记者聊了聊家庭生活,女儿的成长。
访谈结束,采访团队收工离开了。桌上宁缈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屏幕点亮。
大脸[狗]:【在路上了。】
……哦哟,还挺快的嘛~
宁缈轻笑一声,转身上楼去了衣帽间。她早上翻旧物时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在他回来之前,正好能准备好。
阳光璀璨洒在平整的草地上,不远处,人工湖波光粼粼。萧行言无心欣赏,大步进了门厅,随手扯松了领带,一面问管家,“太太……大小姐呢?”
“小姐说让您回来先去她的卧室。”管家如实传达道。
萧行言眉梢微挑。
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乖乖的洗白白在床上等着他,八成又是动了什么坏心眼要使坏,或许他推开卧室的门,就会有一个装满颜料的桶掉下来——
好吧,没有。
香闺宁静,空荡荡的没有人,浅香槟金色的薄纱窗帘飘动,萧行言眸光环顾一圈,落在铺着丝缎被褥的大床上。
床上摊着一套校服,蓝白相间,白色为底,领子和下摆是天蓝色,袖口裤边镶着两道细条纹。萧行言再熟悉不过,是一中的制式。
萧行言走到床边,捡起校服旁边的纸条。纸条上字迹清秀:
【小老师,这题你会吗?】
——答案太明显了。
宁缈猫在书房的门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终于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步伐似乎带着几分急切,她立即转身跑到桌边,轻轻一跃坐到了桌沿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抱手环胸。
她才刚摆好ose,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现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蓝白校服干净清爽,清隽的面庞如美玉无暇,零落的几缕黑发垂落在前额,莫名增添了几分少年气。
一双漆黑如星的眸打量着她,似笑非笑,“今天的学习积极性这么高?”
他穿校服的模样,她其实只看过一年不到,之后他就进了大学。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依然令人心动无比。宁缈舔了舔唇,点着左腕上的手表,不甘示弱地柳眉微挑,“小老师,是你迟到了哦。”
她一张素净的小脸粉黛未施,精致的五官明艳张扬,长发扎成一条高马尾,鬓边别着一个珍珠镶钻石的星星发卡。至于她这一身——
私立国际中学的校服设计精美,白色的短袖上装,领口系着一个与格纹百褶裙同色的蝴蝶领结,上装的下摆系在裙子里,杨柳纤腰不盈一握。百褶短裙在桌沿铺散开,两条长腿纤细笔直,白色长袜搭棕色的小皮鞋,脚尖晃晃悠悠,像是无声的邀请似的。
极致的清纯,也是极致的妩媚。
萧行言不自觉间已经走到了桌边。
这间宽敞的书房,曾经他来过许多次,就在这张书桌旁,有白天也有晚上,将近两千个小时,他看着她从稚气未脱的漂亮少女,出落成顾盼生姿的明艳美人。
那个时候,他不能有一丝越矩的行为,甚至连目光,都不能在她身上流连太久。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萧行言眸光紧锁着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胸前的蝴蝶领结,薄唇轻勾,压低的声线磁性低醇,“那么,作为迟到的补偿,今天任你处置,如何?”
……
玛莎拉蒂。
……
所谓的任她处置,宁缈过后只觉得受到了欺骗。
她才稍微玩得过火了那么一点点,这男人就忍不住夺回了主导权,到了后来,还不是她在任他摆布!
到达幼儿园校门口时,离放学时间还有十分钟。后座里,宁缈气得在萧行言的肩头上磨牙,“骗子!哼!”
男人肌肉紧实,她又舍不得真的使劲咬,最终只是在衬衣上留下了一抹口红印,看着倒更像是她情不自禁的亲了他的肩膀一口。
……哦,更气了。
萧行言哭笑不得,还要为自己辩解,“怎么就是骗子了?我难道不是在用行动,回答老婆的问题么?”
她的问题?她——
噢。
宁缈想起来,自己放肆挑逗过他之后,是问了一个……不,是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