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客人太差劲了。”妆容姝艳的小澄吐出一口烟气,忿忿,“打人没有他嫌弃我舞跳得不好搞没搞错老娘可是花街第一舞伎”
“没吵架我想好歹是客人,忍忍算了。”小澄抱怨,“谁知那家伙拉着我说个不停啊,好烦,我得找鸣哎鸣花”
正和新造闲聊的小澄赶忙起身,拖着华丽的衣裙、扒住门框喊道“鸣花”
没等她踹掉外裳追上去,穿着杏色和服的少女侧身一拐,跑出了小澄的视线范围。
“可恶”小澄干脆半趴在走廊上,用烟杆愤怒地敲纸拉门,“都好几天没见到鸣花了她最近到底在干什么老板给她分新人了”
新造小姑娘跟着探头“是教琴技的鸣花姐姐吗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一点”
“哦”小澄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慢悠悠抽了口烟,“说来听听。”
小姑娘很有八卦精神地左顾右盼一番,才鬼鬼祟祟凑到小澄耳边,轻声道“我听说呀,鸣花姐姐得重病的未婚夫最近突然好了;所以,两个人在筹备婚礼呢”
花街第一舞伎呆住,烟杆哐当砸在木质地板上。
而另一边,濑姐姐以同款鬼鬼祟祟告诉了濑婆婆这个消息。
“真的”濑婆婆将信将疑,“才几天不是病得起不了身吗”啥灵丹妙药。
“病去如抽丝”濑姐姐敷衍地哄两声孩子,继续八卦,“邻居亲眼所见在门口送鸣花出门了呢”
濑婆婆“就算病好了,现在就结婚也太着急了吧”
“当然着急”濑姐姐叹气,抱着孩子伤感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又倒下鸣花该怎么办啊。”
两人正说着,话题的主人公之一就慢吞吞地来了。
“濑婆婆,一份猪里脊。”眉目娴雅的少女从贴身的袋子里掏出钱,“再来两根骨头怎么了”
羽二重鸣花一抬头,就看见婆媳两人柔怜到诡异的目光。
“没事。”濑婆婆粗声粗气地打发她,下手利落地开始割肉,“鸣花,你多大了”
“十八。”鸣花熟练地报出假年龄,“冬天出生。”
还很小啊。濑婆婆干巴巴哦了声,把扎好的肉和骨头一起递过去“你走吧。”
“谢谢婆婆。”杏色和服的少女接过草绳,入手一愣,“濑婆婆,是不是称错了”
虽然平时濑婆婆也会悄悄偏爱她可这已经是两份肉的重量了,真的没问题吗
“小孩子不要问来问去”濑婆婆板着脸,“快走”
其实我可比婆婆大多了。鸣花眨眨眼,没有深究可能是今天开心。下次给婆婆带点心好了。
谣言的准新娘开开心心拎着肉回家,甚至向炼狱杏寿郎一本正经地炫耀“今天吃蒜香里脊哦。濑婆婆多送给我一份肉,婆婆一直对我很好呢。”
“嗯”在院子里做复健练习的青年认真赞同,“邻居们对鸣花都是大好评”
暗搓搓炫耀是一回事,被喜欢的人认真夸奖是另外一回事。鸣花羞赧“是吗”
炼狱杏寿郎笑“我也很喜欢鸣花。”
这、这是在告白吗好吧,应该不是。请不要一脸无辜地说让人害羞的话
懵了一瞬,和服少女气鼓鼓扔下一句我去做饭,头也不回地跑进厨房。
徒留谣言的准新郎茫然半晌,迟钝地反思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就像鸣花所畅想的一样,炼狱杏寿郎是一位优秀可靠的年轻男性样貌英俊,体格健硕,性格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是个笑容感染力极强的率直小太阳。
小太阳啊鸣花若有所思说起来,理论上鬼是不能晒太阳的。
尽管拥有不死不灭的身体,哪怕致命伤也能很快恢复,还拥有名为血鬼术的独特能力;
但同时,鬼不能沐浴阳光,不能靠近紫藤花,被鬼杀队特殊材质的日轮刀砍断脖子,就会丧命。
羽二重鸣花把手伸到窗边。清晨的阳光随着鸟雀啼鸣跃进窗框,形成一道朦胧倾斜的光路,像花魁最昂贵的纱衣般,好奇地落在少女手心。
真的没关系呢。鸣花翻转手掌,依然觉得神奇她可能是世上唯一一只不畏惧阳光的鬼。
“鸣花,需要帮忙吗”锻炼完毕的炼狱杏寿郎放下毛巾,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不用。还有,请炼狱先生不要进来。”鸣花回神,冷酷无情。
炼狱杏寿郎讪讪“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可怕啊。鸣花想叹气她一直以为所谓的厨房杀手只是个调侃,直到遇见了炼狱杏寿郎,才不得不承认,这果然是个存在即合理的世界。
青年老实站在厨房门口“说起来,我准备出去找个工作。不能一直麻烦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