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簪石榴花坠子的新造戳戳同期小伙伴,“听说了吗鸣花姐的未婚夫”
“嘘、嘘”跟着小澄学舞的小姑娘拽她,压低声音,“鸣花姐要帮小澄姐排舞,今天睡在京极屋了那么大的事,我肯定听说了啊”
要不是临近开工,大家抽不出空,听墙角的人绝对多到压塌纸门
“你见到了吗”石榴花新造兴奋,“真的很帅气吗我觉得玲子说得太夸张了。”
小姑娘故作高深摇摇头“是真的超俊朗的犯规那种我偷偷到后门瞟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和鸣花姐超般配的”
石榴花新造憧憬“和鸣花姐般配天啊,那肯定特别、特别好看”
没等两个小家伙继续八卦,印着杏花的纸门内传来警告般的轻磕声。小姑娘吓得攘了一把石榴花新造,疯狂用眼神赶人完了完了小澄姐醒了
石榴花新造噤若寒蝉,赶紧蹑手蹑脚地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小厅。
而房内,被视若猛虎的小澄正笑眯眯拿起烟杆,拿腔拿调“哇,我都没看见哎。真的很帅气吗”
羽二重鸣花把脑袋埋进被子,闷声闷气求饶“不要再说啦,小澄。”
八卦这种事情,真的能获得快乐吗
小澄笑趴在枕头上。
尽管鸣花自称除琴技外一窍不通,但京极屋大家对她的好感却不限于此。
罕见的娴雅美人,没有不擅长的乐器,教导别人很有耐心。
平时喜欢把自己藏在角落,不爱说话,却会悄悄关心别人。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她就是个胆小内向的木头美人;等相处久了,又觉得木头美人真是妙,光和鸣花待在一起,就让人莫名心情愉悦。
“怎么吵架了”小澄打趣,“前几天不是还死心塌地吗终于发现我比较好了”
“没有吵架。”被子里的鼹鼠拱了拱,“他才不会和我吵架。”
阿杏只会纵容我、夸奖我,温煦地看着我,开朗地笑着对我说话。
“反正是你赚钱养家,话语权在握,”小澄慢悠悠抽烟,“有矛盾他滚。你不忍心我来,乐意效劳。”
羽二重鸣花没说话,内心叹气没事找事的是我啊。
没错,帮忙排舞完全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鸣花根本无法回家面对炼狱昨晚,她鬼使神差问出那句话后,没等对方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小澄,我问你,”鸣花满脸沮丧“如果无法让喜欢的人幸福,又舍不得让他离开,你会怎么做”
“首先,我不可能无法让我喜欢的人幸福;”明艳高傲的舞伎放下烟杆,笑眯眯,“其次,我会选择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男人什么的,让他滚就是了。”
羽二重鸣花“我觉得你在骗我。”
“你啊,就是想太多。”小澄揉了揉鼹鼠小姐的脑袋,“能不能幸福、够不够幸福,不是单靠我觉得就能决定的事茫然的话,就去问他啊。”
“问他想过什么生活,想成为什么人,想不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卸去浓艳妆容的小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桃花眼空茫茫地望向纸门,目光沧桑又天真。
“问清楚后,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努力把一个人的未来,变成两个人的未来。”
“小澄,”鸣花歪着头想了半晌,挤到她身边,暖呼呼靠在一起,“我们都要变得幸福啊。”
“当然。”小澄诧异,“我有才有貌有钱,随时能退休;老板还想让我留下来,替他养老、顺便接手花楼呢,他和过世的老板娘一把年纪也没个孩子。”
枉我活到今天,竟然还没小澄事业有成。鸣花酸得失去了梦想。
两人打闹一番后,各自起床整理,开始今天的工作。
京极屋的大家一致认为,如果小澄出生在好人家,绝对可以成为轰动一时的歌舞艺术家。小澄有着空灵婉转的歌喉和超然的舞蹈天赋,若不是避退前花魁蕨姬的锋芒,以花魁的身份出道也轻而易举。
不过,小澄对于成为花魁这种事不甚热衷。相较被豪贵争相砸钱讨好,她更喜欢在歌舞伎舞台上,如白羽孔雀般随乐曲舒展。
她这种性格很得去世的老板娘三津喜欢,早在十七八岁,就被子嗣艰难的老板夫妻暗中认作养女。
与此同时,小澄也是帮了鸣花最多的人。
“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舞伎小姐没骨头般靠在鸣花身上,咕哝,“都怪前几天那个怪胎,指指点点的样子太让人心烦了。”
琴师小姐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小澄跳得很好啊。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花街流行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