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弦之三的战斗中,我的内脏大面积受损,”炼狱边整理衣服边解释,“失血量也到了致死的程度于是,鸣花为我换上了她的内脏。”
“内脏”甘露寺讶然,“难道说现在的鸣花小姐没有内脏吗”
“理论上,没有。”炼狱强行按下情绪,“鸣花的身体能像正常人一样代谢,受伤后不能马上复原,却很难死亡。”
哪怕失去大半的内脏,也只是让她比常人虚弱了些。
大概是鸣花表现得太像人类,此时揭秘了不可思议的起死回生之术,众人反而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安心感。
“主公大人,”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能视物,炼狱还是诚恳地直视着主公,“她是特殊的。”
端坐主位的年轻当家没有立刻回应许久之后,才大梦初醒般低声喃喃“她是特殊的父亲她是”
“千年来,鬼舞辻无惨一直在寻求对抗阳光的方法。”主公含笑的声音蕴着嘲讽,又有无尽的愤怒,“他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不死不灭的人类。”
众人静默。
为了达成目标,千年之间无惨创造了无数的鬼。它们丧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智,忘记了身为人类的悲欢,疯狂地以曾经的同类为食,带来数不尽的、不断绵延的悲伤。
复仇也好,守护也罢从进入鬼杀队,甚至从拿起刀剑开始,剑士们就和身为鬼王的男人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
“灶门祢豆子,克服了对血肉的渴望,”主公呼吸急促,脸色愈发苍白,“本以为这是我穷尽一生所能窥见的,唯一希望但是,鸣花出现了。”
“我的父亲,产屋敷雄次在世时,曾经向我讲述不惧阳光,言笑与人类无异的鬼。”
那个本该被他称为叔叔的男人垂危时虚弱的话语缭绕耳边,主公缓缓握紧掌心,伴着痛楚微笑,“没想到,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
“主公,”悲鸣屿垂泪,“身体为重。”
“抱歉,失态了。”主公费力平复呼吸,“我只是太高兴了也许,我们能让这千年的悲伤和仇恨,能让那个轻贱人命的男人终结于此。
“诸位,羽二重鸣花,将是转机。”
“炼狱,你确定那家伙会帮我们吗”不死川看向死而复生的同伴,“她会背叛无惨吗”
“抱歉,”炼狱并未隐瞒实情,“我无法保证。”
“连、连炼狱先生也无法保证吗”甘露寺担忧。
“但我能保证,鸣花不会伤害人类,也不会辅佐无惨。”炼狱直截了当,“噩梦列车中她救了我,以宇髄为主力的花街战中,她也没有参与战斗。”
时透慢悠悠道“也许只是因为,太弱了”
“鬼能够无限复生,”悲鸣屿摇头,“她不需要做太多,仅仅藏在暗处使用能力,就足够左右战局。”
不死川沉默数秒,低声道“属下能保证,羽二重鸣花对人的血肉没有渴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白发青年身上。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死川恼怒,“富冈义勇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安静旁听的富冈义勇开口,“只是认为你的话很奇怪。”
没错没错。甘露寺连连点头不死川先生之前还想杀了小祢豆子呢
“啊啊”不死川狂躁地挠头发,“可恶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那件事了”
事情的原委并不复杂。
在不死川还没加入鬼杀队,怀着灭门的仇恨单打独斗时,偶遇了实力准下弦级别的鬼;幸运的是,对方小看了当时的他,受罕见的稀血迷惑,漏出了可乘之机。
不死川拼命杀死对方后,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被瞎溜达的鸣花捡到了。
少年不死川毫无鬼杀队常识,本无法分辨鸣花和普通人类的区别的;倒霉的是,那只鬼嚎叫了一句鸣花大人救我
少女热心救助野生剑士的故事,瞬间破灭。
“她对我的血毫无反应,甚至亲手包扎伤口。”不死川脸色难看,“那时我不知道鬼杀队的存在,也没有日轮刀;我把他们两个挂起来,以为等到天亮就没问题。”
这不就巧了鸣花不怕太阳。
满心仇恨的少年本以为能看到两堆燃烧的灰烬,没想到都特么晒到中午了,被称为鸣花大人的少女还在有气无力地抽泣没见识的乡下少年傻眼。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后悔没在当时杀了她”不死川忿忿。
“不死川,不要被仇恨懵逼双眼,”悲鸣屿合掌,“鸣花小姐是你的恩人。”
不死川悲愤难纾“老子才不想被一只鬼救”
呜哇逞强的不死川先生好可爱甘露寺捧心明明都在为鸣花小姐说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