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二重鸣花缩在被褥里,看着熟悉的横梁,恍若梦中。
各种意义上,炼狱杏寿郎都是个奇男子。
不过在下午闲聊时,以随口一提的语气问鸣花想回花街看看吗,她还没搞懂出题老师的用意,两人就已经踏上归途了。
要不是见到抱着鎹鸦呼噜噜的天音夫人,鸣花真以为炼狱想带自己离开鬼杀队、从此浪迹天涯。
“在想什么”奇男子炼狱在鸣花身边坐下。
“在想”鸣花表情空白,“在想早上吃什么”
突然出发、连夜赶回,厨房里不出意外的一贫如洗。
“我检查了一下”说到吃,青年可就不困了,“剩下的肉和蔬菜全都坏了”
你这种兴致勃勃的语气,总让我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
鸣花“应该还有腌肉和小菜,希望大米没出事决定了,早饭是白粥。”
炼狱“唔姆听起来不错真让人期待”
嘛,阿杏好像吃什么都很高兴。鸣花莞尔真可爱。
千年前还是人类时,鸣花貌似是个家境不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独自在无限城消磨了年单位、近四位数的时光后,物欲和生活需求被迫降到了最低。
“炼狱先生,麻烦晒一下柜子里的被褥,”鸣花边淘米,边给无所事事的同居人安排任务,“等下把它们送给濑婆婆,等健一长大些,就能派上用场。”
炼狱“没问题交给我吧”
“只是普通家务”不用这么有干劲。鸣花说到一半顿住,“算了,也不错。”
昨天半夜才到达,两人来不及仔细收拾,只做了简单的整理,就各自梳洗睡下了。
“晒被褥就够了吗”炼狱几乎被怀中的棉被淹没,闷声闷气,“旁边还有彩色的”
你还有家务苦手的设定吗鸣花“那些是我的衣服。晒被褥就够了。”
移动被褥山炼狱“我知道了”
家具留给小澄,日常用品送给濑婆婆,零食送给京极屋的孩子。鸣花在煮粥的间隙分配家产留一点钱在手上,其余的拿给小澄;如果有准备赎身的孩子,说不定能帮上忙。
做饭少女左思右考半天,苦逼地发现自己的贫穷可真是明明白白。
产屋敷宅的一切用度,都是小康水平起步的公费;剑士和隐根据等级不同定期领取薪金。而鸣花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客人,无论赚钱还是花钱都没有途径。
多留点钱在身上。前途惨淡肉眼可见,鸣花忧郁就当是嫁妆储备金。
“在想什么”吭哧吭哧晾完被子,炼狱趴在窗台上,“需要帮忙吗”
鸣花回神“辛苦,暂时不需要小菜只剩黄瓜哦”
“没问题,腌黄瓜很好吃。”炼狱摇头,却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注视着鸣花。
青年眼眸和瞳孔的形状很独特。
明明是很有气势、很精神的眼型,偏偏在上下边缘弧出两条幼态的弯度;金红色的瞳仁永远闪着烁烁有神的光,偶尔无意识的专注,却深情到不像话。
为什么会有这么明亮的眼睛呢鸣花放下手里的坛子。
不。为什么,会有这么明亮的人呢
他一定出生就带着全世界的阳光和期待,在宽容的家庭中成长。父亲可靠,母亲温柔,第一次拿起刀时,就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勇毅和坚定,以及灿烂到令人钦羡的未来
炼狱杏寿郎,是鸣花此生遇到的,最美好的人。
少女的声音温软“怎么啦”
炼狱露出笑容,没有立刻回应,向鸣花招了招手。等她走到窗边,青年才笑眯眯地摊开掌心“没什么。可以牵你的手吗”
“”一回生二回熟,鸣花无奈地伸出手,“可以先去做饭吗”
炼狱满意地握住“唔姆我去向邻居们问好”
“啊,把剩下的茶点分给大家吧,”鸣花把盒子抱给炼狱,“以后大概很难回来那么,就请炼狱先生帮我向大家好好告别。”
炼狱“以后也可以来拜访我记得这是小澄小姐的房子”
“去吧去吧,”砂锅噗噜噜地顶起盖子,鸣花催促,“不要太晚回来哦。”
赶走闲不住的猫头鹰先生,鸣花把精力投入在迟来的早饭,或说提前的午饭上直到濑姐姐抱着哇哇哭叫的健一路过。
“鸣花你回来啦”濑姐姐熟门熟路推开院门,抱着孩子站在窗口前,“前段时间是不是去婆家啦走得那么急,招呼都没打一个,妈妈她可担心了”
差点忘了这个结婚梗。鸣花顺着说道“是。抱歉啊,濑姐姐。”
“准备嫁过去了吗”濑姐姐担忧,“那边没有欺负你吧鸣花你没有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