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迷糊的状态下,凭感觉伸出手拍在被子上。
摸了个空。
肖澜央怔愣片刻,倏地睁开双眼。
姚迟已然穿戴整齐,立于床尾,双臂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
肖澜央按着额头,人有些懵:“大早上的,你怎么醒了?”
姚迟的视线往下偏移:“你说呢?”
肖澜央不明所以,要他说什么?
正想再询问,鼻腔泛起一阵痒意。
接连几个喷嚏过后,浅灰色的被罩上多出数枚十分微小的花瓣。
姚迟绕到床头,弯下腰身,拢起被单上的花屑,转手撒到床头柜上。
那上面已积出一小堆的白瓣,隆成小花丘。
姚迟指着那些花瓣说:“喏,你昨晚不老实,一直抱着我蹭来蹭去,往我脸上吐花,一晚上就喷出这么多。”
肖澜央表情呆滞,仿佛无法读懂他所说的语句。
姚迟笑意轻佻,刻意拖长了腔:“我还帮你换了裤子,你睡得好甜啊。”
轰的一下。
肖澜央整张脸烧灼起来,喉咙塞了棉花,一个字儿也挤不出来。
恍惚忆起荒唐的梦境,接连几日都是。
他好像不正常了,梦里梦外都是姚迟,还尽是些难以启齿的梦。
单单只是脑海中闪现过短暂的篇幅,都让他呼吸凝滞,鼓动得心潮澎湃。
连带着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
直到踏进车厢,肖澜央才得以回神,惊觉姚迟没有同以往那样跟来。
他停驻在过道中央,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少年站在楼外,手里牵着一条麻绳,绳子的另一端拴在霍炎脖子上,套得十分牢固,勒得霍炎直翻白眼。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姚迟微微偏头侧目,两道视线撞到了一起。
他勾动嘴角,笑得漫不经心,扰乱了肖澜央的视野。
公交车前后两道门闭合,车子驶离原地。
肖澜央没站稳脚,身体跟着晃了两下,眉间不自觉地蹙起,心里泛着嘀咕。
年糕精失去黏性了!
是背着他偷吃了退骚药吗?
整整一天,肖澜央都无法集中精神,根本没听进去课。
就连期间有人坐到他身边来搭话,他也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哥哥今天怎么没来呀?”说话的这女孩模样娇俏,音色甜美。
肖澜央瞧着她有几分眼熟,但叫不上名字,又将视线转回正前方的讲台,淡淡抿笑,没有给出回话,笔杆在指间飞快兜转。
他所坐的这排位置处于中间地带,不靠后,很容易引起台上讲师的注意。
那女生声音压得微弱,羞赧道:“大一的时候我加过你微信来着,你好像不怎么用,我给你发过好多条消息你都没回,也没见你发过朋友圈。”
以往遇到这类事,肖澜央皆是不带情绪的敷衍糊弄,此刻却感觉犹然微妙,好似角色对调,不由自主的代入到曾经的对立面。
其实不然,他哪来的勇气敢站在那个位置上。
中间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女生跑去前面接了水,又回来坐下,继续向肖澜央搭话:“昨晚我们宿舍吃瓜吃到半夜三更,黑眼圈都出来了,你发的那几条微博我们宿舍的妹子全转了。”
“几条微博,你也能看到三更?”肖澜央眉目舒展开来,双眼弯成新月。
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看得很舒服。
那女孩儿看呆了片刻,干咳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话题还是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摸不着边儿:“没看热搜吗?现在前十都是和你有关的呢。”
“我今早上看,飞蛾的股价一晚上跌了百分之二十。”仿佛那百分之二十的亏损都让她挣去了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肖澜央抬手遮掩口鼻,清了清嗓子,憋着鼻腔里的痒意。
他掀起眼皮往讲台上看去:“听课吧。”
说着让人听课,其实自己连书该翻到哪一页都不清楚。
熬到最后一堂课结束,肖澜央胡乱将桌面上的物品收入背包中,没耐心再同以往那样去细致规整,只想着能快一点儿回去。
一双长腿,步伐迈得快。
后方的女生想赶上他,追得有些吃力:“肖澜央,等我一下。”
前方的人闻声止住步伐,停在楼梯台阶,扭过身:“是有什么事吗?”
女生喘着粗气道:“有,有的。就是想问下,电影票……学生证有优惠吗?团购!”
学校里不乏有网络吃瓜群众,当代年轻猹,哪有几个未曾流连瓜田的?
肖澜央最早在校内论坛发布的招租贴早就让版主给置顶了,单方面眼熟他的人不在少数。
经昨晚的风波洗礼后,京川大里再次多了一大批家养猹,眼巴巴等着饲养员能当面将瓜砸在他们脸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