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赵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家去!”
赵安浩“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赵清怀却是松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身上的重担一般,此刻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许多,但语气中却有些若有若无的嘲讽。
“原来是这样子啊,要不是我还能挣钱买药,我可能早就被赶出去了。”
见赵清怀都知道了,赵刘氏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眼皮吊了起来,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自己心里都清楚,还不快去后院劈柴!劈完柴后去房间抄书,我告诉你,这次抄书的钱你必须一个不落的都给我,有时间我回去书店问的问,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将钱昧下了,你给我等着!”
赵清怀却这次却反常的和她顶了嘴,“您经常说我不孝,”他看着赵刘氏,姿容清冷的脸上此刻一片风轻云淡,“俗话说母慈子孝,您感觉对我来说,您是一个慈母吗。又有一句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虽然您生了我,但是养大我的却是宁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您只是在我十八岁以后养育了我一个月”
他浅笑,“奥,不对。说好听点是养育一个月,说难听点就是给了我一口饭吃。毕竟在这一个月里我里里外外帮你们做了不少事,还将自己抄书的钱都给了你们。哪怕那些钱只是用来买你们给我的那些剩菜剩饭,估计还会剩下不少。”
“其实这样说起来的话,你们对我真的没有多少恩情,就算将来我要报答养育之恩,也是去找宁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而不是你们。”
听到这话,赵刘氏严肃起来,一张脸显得更加刻薄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白眼狼是要抛下我和你爹离开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赵清华和她正面对视,明明是笑着的,但如玉的眸子里说不出的冰冷淡漠,“您都说我是白眼狼了。如果不照您说的做,岂不是辜负您的一番心意。”
话毕,他直接转身离开。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看着如此冷冰冰的赵清怀,堵在门口的村民下意识的让开路。
赵刘氏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不孝子居然说走就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清怀已经离开家走远了。
“你给我回来——”赵刘氏立刻去追,然而没有多远,不知为何,她突然“哎呦”一声崴了一下。
听到后面的声音,赵清怀头也没有没回。
眼睛微眯,紧抿的薄唇尽显凉薄。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伤心,从一开始回到这里,即使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他的内心也没有丝毫起伏。
本来就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何来的感情。
之所以这一个月任劳任怨,只不过是他们究竟是他的亲生父母,欠着他们的恩情罢了。
如今这一个月他们的所作所为将他内心对他们的所有情意都消磨完,那从今以后,再见面也是形同陌路,完全的陌生人而已。
赵刘氏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疼痛的脚踝,哎呦呦,怎么突然这么疼,就像被刀子捅了一下似的。
抬头看着赵清怀越来越远的背影,她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果真是一个白眼狼,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有本事就别回来!”
其他村民见状立刻将赵刘氏扶起来。
有一个和赵刘氏差不多大的妇人将赵刘氏搀起来,一边帮她拍打着身上的泥一边道,“你说你,走个路还能崴着脚。你呀,就是有时候脾气有些暴躁,孩子刚回来,跟他说话就不能好好说!”
赵刘氏被搀着一拐一拐的回家去,听到妇人的话,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这里他人不生地不熟的,我看他能去哪儿!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
那边,赵清怀离开村庄后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的,他就来到了一处山坡。
山坡上绿油油的,就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随意找了一块空地坐下,赵清怀目光看向远处,声音缓缓道,“跟了我一路了,姑娘还要继续躲着吗?”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君念就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
赵清怀露出浅浅的微笑,一字一句道,,“姑娘,子衿虽然说不上武功高强,但也略知一二的。”
再说这么大一活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是该多么粗心才能察觉不出来。
君念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走到赵清怀身边,然后丝毫不注意形象的直接蹲下。
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她目光随意的看着前方,嘴里哼哼道,“怎么样,你也是父母不负责,爹不疼娘不爱了?”
她只是听了星期一的提点跑过来转转,不曾想这家伙直接给了她这么大一“惊喜”。
看来,不管哪个地界,不负责任的父母都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