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点点头,“忙完了,可算忙完了。”那些球球可是山寨的护身符。有了那些东西,朝廷的人再想攻下山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抬眸看向一身白衣的赵清怀,君念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在山寨住的还适应吗?”
说起山寨的生活,赵清怀眼角露出几分淡然的笑,“多谢莫姑娘关心,子衿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孩子们都很听话,山寨的其他弟兄对我也很客气,没有忧心的事,也不用为吃喝发愁。对子衿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是足够了。”
正当君念和赵清怀说话期间,不远处牵着儿子散步的林威猛的见到这一场景立刻抱着儿子换了一条路,同时对着宝贝儿子小声说道,“虎子,看见了吧,寨主正在和你们先生赏月亮谈心呢。”说着,林威瞥了儿子一眼,“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赵先生,却又偷偷的和人家聊天赏月,你知道寨主的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林虎子端着一张小脸儿,表情写满了疑惑,“爹,这叫什么啊?”
“自欺欺人呗!”
林虎子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自欺欺人,好的,他记住了,以后说给寨主听,说不定寨主还会看在他大义灭亲的份上多抱他一会儿。
——
“听说喜欢独自喝酒赏月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莫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子衿说说,说不定子衿可以帮莫姑娘梳理一下。”
赵清怀一向讲求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从不探究别人心里的想法。但不知为何,看着独自对月喝酒的莫姑娘,他竟然生出一种想要了解一番的冲动。
“你?”君念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你不行,梳理没用,你帮不了我。”
赵清怀轻笑,“莫姑娘都没告诉子衿又怎知没用呢?”
听到这话,君念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酒壶上点着。
“那你能帮我找到我父母吗?”
君念在心中冷哼,那俩人,可千万别让她找着!生而不养,还不如不生。
想起那两人的音容,君念的手指微微用力,“啪”的一声,手中的酒壶应声而碎。
赵清怀注视着这一幕,酒壶的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尚未喝完的酒撒在砖瓦上,一时间,酒香四溢。
“莫姑娘可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然后去找父母?”
在赵清怀看来,这大晚上跑屋顶上喝酒大概就是为了自己的记忆而苦恼。不过也是,任凭谁突然失去了记忆,不知自己的根源在哪儿,也会心生无助,郁闷烦躁。
虽然知道二人说的不是同一话题,但君念依旧“嗯”了一声,若是可以的话,她确实想找回原主的记忆。
闻言,赵清怀想起林威对他说过的话,道,“子衿听说莫姑娘身边还留有一块儿当初的玉佩,若是不介意的话,莫姑娘可否拿过来让子衿一观。”
“可以。”君念直接拽下脖子上的挂件,然后扔到赵清怀手里,“就这个,看吧。”
挂在胸前的玉佩触手温热,感受到这个温度,赵清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窘迫,君念看着赵清怀道,“江湖儿女,别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当初这个玉佩我是挂在腰间来着,可阿泽说这个玉佩质地贵重,戴在外面一不小心丢了就不好了,然后就给我找了根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听君念这样说,赵清怀收起自己别样的思绪,开始观察这枚玉佩。
注视着上面的纹饰,赵清怀微微皱起了眉,“这个图案是……”
“这还不简单。”君念也瞅了一眼,然后直接道,“这不就是一头狼吗!”
狼!!!
赵清怀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又看了一眼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君念,表面上很镇定,可内心确是一片波涛汹涌。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记得四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可自己却总是想不起来。因为四年前却实发生一件大事,但是与他无太大关系,也不是他平常关注的点,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话说四年前滇南王独女湛雅郡主曾奉旨进京与未婚夫,也就是当朝七皇子完婚。可那段时间恰巧久旱之后大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队伍行进缓慢。眼看就要到了完婚的日子,无奈之下,精通武功的湛雅郡主抛下队伍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可不曾想最后人居然在半路失踪了。
原本既定的完婚时间已经过去,迟到数天的送亲队伍都来了,可提前走的湛雅郡主还没到京城,这下所有人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当今圣上在知晓此事后立刻派兵沿路搜寻,由于此事涉及到皇家以及湛雅郡主的名誉,所以在搜寻时可并未大张旗鼓。可即使并没有大张旗鼓,京城中人那段时间也都人心惶惶,略有耳闻。最后来来回回找了几个月后依旧没找到,皇上没办法只好给滇南王传信,并告诉了全部事实。
要知道当时皇上之所以将送亲队伍的人都控制起来,不让消息传回去,就是因为实在是忌惮那个兵力雄厚的滇南王。
不同于其他有名无权的王爷,滇南王可是当今权势在握的最大异姓藩王,其手中的天狼军更是世上少有的奇兵。作为这种既让皇室忌惮,又不得不依附对方镇守边境的藩王,皇家没有办法,只有联姻。
不过幸好这任的滇南王是个痴心人,一心只守着王妃一人。然而王妃却在生下第一个孩儿之后去世了。
就这样,滇南王膝下只有湛雅郡主一个女儿,也不用担心他会谋反,只要联姻成功,就相当于拿住了滇南王的软肋,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同样,也可以看出滇南王对这个独女是多么的看重。如今湛雅郡主在和亲路上失踪对皇室来说又是一个多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