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丑陋的姿态啊。
他想着,这样丑陋的姿态,又怎么会让月牙喜欢呢?
所以他应当要变得更完美才是。
是吧?月牙。
他闭上眼,疲惫的想要休息一下。
月牙没能斩杀无惨,这是个失败的消息。
他带着满身的破损的衣物慢悠悠地回到了位置隐秘的鬼杀队,脸上还带着在地上翻滚时沾上的尘土,鲜血和尘土混合显得他十分狼狈,看上去像是激战过的模样。
“你杀死他了?”鬼杀队的其中一名柱——池内胜笑嘻嘻地蹦到了月牙。
他是鬼杀队九名柱中对月牙最是亲近的一员,因为使得一手好刀法,所以在他手下的鬼的亡魂也不少。只是这个人性格跳脱,总是让人跟不上他的思路,还有最为让人诟病的爱逛花街的陋习,据说池内胜当时加入鬼杀队还是因为觉得杀鬼很酷这种无厘头的理由。
月牙最开始也懒得理他,只是池内胜这人不仅思路跳脱就连脸皮也厚的很,大概是被人不理惯了,自己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就算月牙最开始对他从笑脸以对到面无表情再到转头就走,他依然喜欢跟在月牙后面说话。
被池内胜的厚脸皮打败的月牙依然习惯,也懒得理他。
朝他看了一眼,月牙转开视线语气淡淡。
“没有。”
鬼舞辻无惨这人,本事不大,逃跑倒是快的很。
听到这件事的产屋敷凛哉也没有在意,毕竟在他想来鬼舞辻无惨要是真这么容易被打败反而才奇怪的很。
这百年来的缠绕于产屋敷家的诅咒哪里这样容易被解决。
池内胜听见这仿佛带着万年寒冰的没有二字,伸手挠了挠自己颇为帅气俊朗的脸尴尬的笑了两声。
只是月牙这次回来产屋敷,却没准备继续待着,他自由惯了,自然不适应这样寄人篱下的局面,更何况他本人和鬼杀队也没什么相关,留下来也没有理由。
“鬼舞辻无惨现在负伤严重,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再次出现,我要离开继续追踪他。”月牙低着头轻声向产屋敷凛哉告别,若不是缘一还在这里,他兴许也不会回来。
“缘一呢?”月牙想起缘一,于是继续问道。
“他还在演武场。”产屋敷凛哉脾气好的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斟酌片刻,在月牙离开这里准备去找缘一的时候,产屋敷凛哉出声询问了。
“月君,不知你是否知道通透世界?”
月牙停下步子看向产屋敷凛哉露出困惑的眼神,“什么?”
看来月牙是不知道的。
产屋敷凛哉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两日你不在的时候,缘一曾问过我我的心脏是不是不好。”
当时缘一问道他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毕竟这件事虽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他从未刻意和人宣扬过,所以缘一应该不知道才对。
于是不解的产屋敷凛哉询问缘一为什么知道,虽然产屋敷凛哉比起缘一大不了多少,但是两人性格倒也有些相似之处,所以还有些聊得来。
“缘一说,他能看到。”产屋敷凛哉轻声对月牙解释。
“通过控制呼吸,能够看到人体的内脏分布。”
他体能不好,练不了剑,但是却清楚缘一身上有多么可怕的天赋,而这种天赋产屋敷凛哉并不想将他埋没。
若是有朝一日,缘一将自己的剑术练至巅峰,再加上他那超乎常人的天赋,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月牙去了演武场,缘一正坐在一旁晃悠这两条小腿乖巧的抱着手里的柿饼慢慢的啃。月牙和缘一在鬼杀队的人气颇高,大概是两人都长的好看,性格也好的原因。
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缘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正向他走来的月牙。
“哥哥。”
缘一眼睛一亮猛地从缘侧上跳下来迈着两条腿就往月牙身边跑去了,就连刚开始啃的柿饼也不吃了。
月牙弯下腰抱住缘一宠爱地摸了摸缘一的头。心里想着刚才和产屋敷凛哉所说的话,心里无端叹了口气。
月牙想问问他,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演武场上开始飞来了两只鎹鸦,黑色的鎹鸦挥着翅膀在天空盘旋,张开嘴开始嘶哑的鸣叫,宛如告丧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宫下渚——甲级剑士——宫下渚!”鎹鸦嚎叫着那熟悉的名字。
“宫下渚——在京都府上七軒与鬼相遇。”
“战死!”
未尽的话陡然中断,月牙抬眸看向天空之上盘旋的鎹鸦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还是缘一听得清楚,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说道:“宫下先生……死了?”
月牙轻轻揉了揉缘一的脑袋,应了一声。
“人总归会死的,缘一。”
“只是分早晚而已。”
不过,宫下渚的死讯却是让月牙蓦地有些茫然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宫下渚前不久还笑着对他说要去近江国斩鬼,怎么一瞬间,就收到了他的死讯呢?
鎹鸦传来的消息并不好,鬼杀队中的众人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在原地,熟悉宫下渚的人脸上不免露出痛色,甚至有些人还低下头轻轻抽泣起来。
虽说死亡在鬼杀队中已经屡见不鲜,每一次和恶鬼对上都是以命相搏,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众人还是忍不住感同身受一般心中难过。
远远的,月牙走在路上便听到了池内胜的呼喊。
“月!月!”
月牙觉得心烦的很,抬起头来冷着脸看他,不过池内胜没在意,嬉皮笑脸地瞧他向月牙发出邀请。
“呐,要和我去京都的上七軒瞧瞧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