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上翘,凤眸含笑,波光流转,谢孤舟用口型无声的轻道:“你上当了……”,说完后,手上陡然发力,二石的弓竟然被谢孤舟猛然拉成了满月,松手。
这一箭,风云变色。
吊睛白额虎陡然感受到了这一箭所带来的危胁,虎目闪过惊惶,心中疯狂的想要扭动身体躲开这一箭,可是,它冲得太急了,对面的箭又太快了,它根本就来不急。
震天的虎啸,震落了松树上的浮雪,惊飞了林中的鸟雀。
三百斤的虎尸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冲出一道深深的雪痕,直到谢孤舟的脚前才堪堪停下。
五人这才刚赶到谢孤舟身前,看清了眼前的景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只吊睛白额虎的额头前正正插着一只黑羽箭。
这只箭插得很深,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那可是虎骨啊……
谢孤舟竟然一箭射穿了老虎的额头。
他竟然真的拉得动二石弓!
所以,最开始谢公子就只是卖了个破绽,以半弓射其咽喉,骗过了吊睛白额虎,在吊睛白额虎放松了警惕之后,全力冲刺时,才最终以满弓的力道让它避无可避的要了它的命!
众人看向谢孤舟的眼神全是钦佩。
谢孤舟放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看着手中这只紫檀赤焰弓,眼中满是喜爱,“真是一把好弓!”,语气有掩饰不住的赞叹。
地上的吊睛白额虎反倒没有得到谢孤舟半个眼神。
真是死不瞑目!
……
谢孤舟在山上折腾时,薛明珠也在家里折腾着。
她正在把她的家当往谢孤舟在正月十五时给她买的那个十二花仙的匣子里装呢。
这个匣子她越看越喜欢。
心中不禁庆幸,多亏谢孤舟给她买下了,否则,她就要错过这么好看的匣子了。
她现在年纪还小,梳的头还是双环髻,漂亮的首饰发簪她都没有。倒是金铃、头绳、绢花……这些东西,她都有。
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将她的这些宝贝都移到了这个十二花仙的匣子里。
今天,她又摸出了她的金瓜子和她娘新给她编的一个荷青穗子一起放到了匣子里,又顺便将她的小银铃换一个花仙盒子装,给它换个位置。
摸摸这个,拉拉那个,正玩得乐呵,不可开交时,薛母那独有的大嗓门在正屋里响了起来,“明珠!薛明珠!”
薛母是个急脾气。
如果一直叫“明珠”,说明并不是急事。
如果连名带姓的叫她,那就说明有急事,薛明珠就会火速赶到,否则,难免要被薛母念上一顿。
一听到薛母连名带姓的叫她,薛明珠皮子一紧,也不玩了,将匣子一推,连忙下炕穿鞋,嘴里喊着:“娘,娘,我来了!”
最近,她娘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没事儿的时候,还经常去隔壁的王家串门呢。
“娘,什么事啊?”
薛明珠掀开门帘,进了正屋,抬眸一看,愣了一下。
正屋除了薛母之外,还有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穿着一身宝蓝银鼠皮镶边的锦袍,绾着回心髻,发髻上插着双喜金簪,耳朵上戴一对翡翠玉葫芦的的耳环,手上戴着一枚同色的翡翠戒指。
极为利整严肃的妇人。
站在她面前,薛明珠不自觉的都淑女了几分。
“娘,这位是……”
薛明珠疑惑的问。
她没见过这个人啊……好像也不是她们的邻居。
“秦夫人,这就是我那顽皮的小女─薛明珠。”
“明珠,来见过秦夫人……”
薛母简直要笑成了一朵花。
很惊悚哦……
薛母这也太开心了。
薛明珠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薛母如此开心的模样。
莫名的,薛明珠就觉得惴惴不安。
然而,很快,薛明珠就知道这股不安从何而来了……
“明珠啊,这位秦夫人是我替你请的女师傅。专门教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闺阁礼仪的……”,薛母说得滔滔不绝。
可是,薛明珠却听得两眼发直。
“娘,您这是从哪儿请来的啊?”
从哪儿请来的这位神人啊?您不觉得她会得有点多吗?
薛母一拍大腿,“这可得多谢王夫人。若不是她拜托了将军夫人,要给她家的王娇儿请女师傅,你哪里能借得这个光……”
薛明珠这才明白,感情前两天自家娘亲终日与王夫人混在一起,是为了给她和王娇儿请女师傅。
想起隔壁刚刚长了一岁的六岁小豆丁王娇儿,薛明珠欲哭无泪。
她都不知道该去同情王娇儿,还是自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