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上个月金福缘的帐本。基本收益与往月持平,净收益为两千六百四十七两。”
“请您过目……”
一个身材微胖身穿绸缎笑容可掬的中年胖子恭敬地递给花盏一个乌木匣子,匣子上面还放着一本深蓝封面的本子,那是帐册。
金福缘是薛明珠自己的产业。
是一家小饭馆。
嗯……之前是小饭馆,这些年慢慢扩展得已经变成了一个两层高的酒楼。
在宁安很是有名,每天都是宾客迎门,客满为患。
许多老客户都希望金福缘能再扩建一下。
毕竟现在,宁安四层高的酒楼比比皆是。
可是,薛明珠和金掌柜的都不同意。
金掌柜的就是面前这个身材微胖笑容可掬中年胖子了。
他和薛明珠都认为二人精力有限,与其扩大经营,耗心费力,不如小而精用心做好每一道菜,将金福缘做成一个老店,传承下去。
他们家只做宁安菜。
说起这个薛明珠与这个金掌柜的相识,还有些缘分。
金掌柜特别擅长做一道叫做‘白玉鱼圆’的宁安菜,薛明珠偶然吃过一次,惊为天人,就成为了金掌柜的忠实客人。
每隔几天便要吃上一回。
可有一次,薛府的小厮却没买回,说是老板说不干了,要关门了。
薛明珠打听之下才知道,金老板的儿子订了一门亲事,对方要的聘礼有点高儿,金老板忍痛要将饭馆儿盘出去。
那时候的薛母正教薛明珠管家,于是,薛明珠便和薛母商量将这个小饭馆儿买下,给她练手用。
薛母好歹也做过京官儿的太太,知道京中的小姐们未出阁之前就有自己的产业,锻炼管家能力。做为一个事事儿都不想让薛明珠比京中闺秀差的老母亲,薛母忍着肉疼替薛明珠盘下了这间小饭馆儿。
当然,后来这笔钱,薛明珠几倍的给老母亲还上了,老母亲已经不知道肉疼是什么了,还特别殷勤的问薛明珠还想不想开别的店……比如绸缎庄、胭脂铺、首饰店什么的,可惜,薛明珠的兴趣全在吃上,对其它的都没兴趣,统统拒绝了。
薛明珠盘下了小饭馆儿,留下了小饭馆儿里的所有人,包括金掌柜的。
因为与金掌柜的这段缘分,所以,金掌柜后来将酒楼改名叫了‘金福缘’。
金掌柜第一次送来的帐本像流水账一样,薛明珠看了三天,直看得头昏脑涨。忍无可忍之下,薛明珠给金掌柜普及了借贷记账法和阿拉伯数字。
她苦难的日子才结束。
后来,她又把这两种方法教给了薛父、薛母和谢孤舟。
薛母还好些。
只要好用,薛母才不关心它从哪里来。
就是薛父和谢孤舟那里不好骗,薛明珠又想了三天,才编出一个无意间在哪本介绍番邦的书籍上看到现在找不到了这种烂掉牙的借口。
别管借口是不是烂,好用就行!
反正,死无对证!
薛明珠打开匣子,里面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及散碎的银两。这是金福缘这个月的收益。薛明珠转身给了花烟让她放好。
至于帐册只是随手翻了两下,便放下了。
金掌柜的笑眯眯的搓搓手,“小姐,这下个月的新菜,不知道您想没想出来呢?”
薛明珠眼皮一跳,很是心虚。
自从那天被谢孤舟表白后,她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心里时而甜蜜,时而心慌。
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就被她叼回窝里了?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就像在做梦一般!
因为太怀疑真实性了,所以,薛明珠这些天总是一遍遍回想着当天所发生的一切。
每分每秒!
她提的条件……他竟然都答应了?!
我去!
果然,还是欺负师兄神马的可行性最高。
这放一般人家都不太可能会答应啊。
因为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儿,她就把想新菜的事儿给忘了。
为了不断留住客户,薛明珠规定‘金福缘’每隔三个月上一道新菜,每年年末根据四道菜卖的销量,择一留下成为‘金福缘’的招牌菜。
每年年末‘金福缘’还会施行末尾淘汰制,淘汰这一年中最不受食客欢迎的一道菜。
因为,‘金福缘’的创意新颖,这些年‘金福缘’很是揽了一批忠心的食客。
这天南地北的客商来宁安,若是想尝尝正宗的宁安菜,必推‘金福缘’!
“金掌柜,最近没有灵感啊……”,薛明珠故做苦恼道,“要不这样吧……过两天,你给我准备几道适合踏青游玩的吃食,我出去找找灵感!”
“成!成!”
“我让后厨给您好好的备上几道。”
“您爱吃的白玉鱼圆、熏鸡、糟鹌鹑、蜇皮拌西红门、水晶脍、枣泥米糕、奶油松穰卷酥……您看可行?!”
金掌柜十分殷切道。
似是为薛明珠准备得越多,越有利于薛明珠寻找灵感一般。
这些年,金掌柜对自家小姐在吃这方面的天赋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偶也有没有灵感不知做什么新菜的时候,都会带上些吃食出去踏踏青游玩一番,回来之后,就会有新菜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