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魄第一式名为“寒生”。
苏眠写道:轻魄剑法皆厉、寒于一身,与传统寒性剑法不同的是,轻魄剑法的招式不仅针对□□,练至大成,剑气可直指神魂。
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第一式寒生,依旧走的是传统剑法的路线,不论是攻还是防,都仅针对于□□,但即便如此,哪怕只是第一式,在所有传统剑法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
苏钰闭眸将这一式的功法招式记在心里,接着便握住长钺剑柄,开始舞起剑来。
刚开始时由于他对招式不熟,动作颇为生疏,练完一式下来空有其表,而不明其意。随着他对剑招越来越熟练,练起剑招来越发得心应手,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是他对这一式剑法越来越熟悉,他对灵力的掌控以及与长钺的默契都得到了一个极大的提升。
随着时间推移,苏钰的动作越来越快,他身姿潇洒,翩若惊鸿,山谷间剑影翻飞,在水流激荡中夹杂着长剑击空的破风声,山中落叶簌簌,仿佛是在应和他一般。
时间推移,西方已是红霞漫天,苏钰仿佛不知疲倦般没有丝毫停歇,一天下来,他的剑式中早已看不出丝毫稚嫩,他出剑果决,起落间已经初显锋芒。
随着一式长空扫过,刺骨的寒意自剑锋而起,空气中扫开一阵灵气涟漪,一声巨响,无数水珠自溪流中崩炸开来,被苏钰这一式威力所驱使,又纷纷朝四方散开,再落地时,水已成冰,直直刺入草地之中。
苏钰这才停下动作,一滴汗水自额间滑落,他的呼吸颇有些急促,虽然很累,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这一天下来,长钺亦是酣畅淋漓,剑锋颤动,发出声声嗡鸣。
轻魄第一式虽然精巧,但只要理解了“寒生”之意就并不难,看着地上散落的冰珠,苏钰眼中满是喜意。
第一式“寒生”,小成。
望了望西方红透了的天空,苏钰简单将额头上的汗水抹去,将长钺收起来,便往回走。
进山时清理出的路依稀可辨,苏钰一边走一边驱动体内灵力冲刷经脉,缓解这一天的疲劳。
他步子悠闲,等走到城门口时,西方红霞早已散尽,天色半黑,而城中灯火却尚未点燃,故而这个点其实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街道上的人难得少了许多,还摊贩上的人百无聊赖地坐着,时不时闲聊两句,见苏钰经过,还会招呼两声。
苏钰一心想着回去修炼,便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不作停留。
然而下一刻他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一见来人,苏钰便眉心一跳,今早出门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脚步一顿,警惕地看着沈忱,克制再三才忍住拔剑的冲动。
沈忱不知从哪弄了一把折扇,故作风流地拿在手里把玩着,他温和一笑,先是对苏钰行了一个标准的世家平辈间的见面礼,道:“这位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见他没有如早上那般语出惊人,苏钰紧紧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些许,但眼中的警惕之色仍不见丝毫减少,他直接问道:“不知阁下挡住在下的路是为何?”
沈忱摇了摇扇子,笑眯眯开口:“今日一见公子便觉十分投缘,故而特地前来与公子结交,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苏钰皱眉看着他。
沈忱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一副得不到答案就绝不让步的架势。
苏钰摇摇头,开口道:“阁下若无其他事,恕在下失陪,告辞。”
“哎——”沈忱立马拦住他,他随手将折扇扔在一旁,拉住苏钰,“相逢即是有缘,认识一下呗。”
在沈忱的手挨到苏钰的一瞬间,长钺立马出鞘,冰冷的剑锋掠过,沈忱立马后退一步,然而还是慢了一点,“嘶啦”一声,长钺划下了他的一角衣袍。
苏钰手中握剑,冷眼看他。
“你来真的?”沈忱瞪了瞪眼,语气竟还有些委屈,紧接着他又嘻嘻一笑,讨好道,“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嘛,我保证知道了就立马不缠着你了。”
为了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竟如此执着,苏钰实在不懂这人的想法,虽说有些烦,但他看得出这人没有恶意,不欲与他过多纠缠,苏钰直接绕过他离开。
这回沈忱倒不再拦着他,但他也没有轻言放弃,而是改为一路跟着他。
一路上嘴也没有丝毫停歇。
“公子不是烽城人士吧?今日一早出门,直至现在才回,莫非是去了魔物森林?”
“不对,不像,看公子衣着整洁,且与早上是同一套,应当不是去了魔物森林……”
“公子现在是回客栈还是……”
沈忱说着往前方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