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一喜“什么时候能送过去”
系统明日。
楚言这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守夜的香玲得不到外面的信息,只觉得自家姑娘今晚格外的不安。
终于到了第二天,系统发来贺报
剧情点替换庚帖,完成进度百分之百
楚言彻底放心了。
秦王府。
皇帝偷偷来看自己假装瘫痪的弟弟,正巧宁府的庚帖也在这个时候送了过来。
此时秦王已经体验了一轮人情冷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己哥哥聊着,心情非常不好,一听下人说宁府送来了庚帖,秦王的郁闷一扫而空,急忙叫人把庚帖拿过来。
下人去拿庚帖的时候,闻奕还和皇帝抱怨“我就说了她绝不会因此嫌弃我的,你还不让我提前同她说一声,肯定把她吓坏了。”
皇帝也挺欣赏宁府这个时候还往秦王府送庚帖的态度,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因此心情也好,朝着闻奕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哥。”
下人拿来庚帖,闻奕接过,才一打开,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皇帝察觉出不妥,问“怎么难道不是庚帖,是退婚书”
闻奕像是没听见,死死地盯着庚帖内容看了许久,最后抬头,对着送来庚帖的下人,咬牙问道“你确定宁府那边没拿错”
下人低着头道“送来时特地对过八字。”
也就是说,不可能弄错。
皇帝抢过庚帖,打开看过才明白闻奕为何如此愤怒,他冷笑一声,直接便把那写着宁鸢姓名和八字的庚帖扔到了地上“好大的胆子”
他看向闻奕,安抚道“我这就叫人去把宁府上下给拿了,你”
“不用。”闻奕打断皇帝的话,嗤笑一声,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讥讽之色。
“她既然不肯嫁我这么一个残废,那就不嫁吧。”
若说那些世态炎凉不过是让他冷了心,那宁府这一份庚帖,就是在他心上狠狠地扎了几刀,他现下看似冷静,实则早就疼得没了理智,只疯狂地想着既然是她要一刀两断,那自己就如她所愿
皇帝蹙眉,庚帖上的宁家四姑娘他遇见过,最开始倒还有几分兴趣,觉得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可借着疗伤相处过几日后发现,这位宁四姑娘虽然聪慧,总是说着许多内宅姑娘不敢说的话,但本质和她们没有多大区别,不过是自小长在外头,才有了那么几分特殊的见解。
还不如他那自小长在宫里的妹妹明阳呢,至少明阳在变成如今这样之前,可是真真实实地肆意妄为过,还做过许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既然闻奕已经决定了,皇帝便没有再阻止他人都是要自己做出选择的。
他是如此,明阳也是如此,至于闻奕,也只能是如此。
不过宁府这事做得荒唐,也藐视了天威,哪怕早已去世的宁老太爷是他的老师,他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比起那些,他更想维护自己与闻奕的兄弟之情,待闻奕对宁大姑娘彻底没了心思,他再动手清理宁府也不迟。
未来秦王妃从宁家大姑娘换成宁家四姑娘一事很快就走漏了风声。
不少人虽然也做着同样令人寒心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笑话宁府,笑话宁家大姑娘。
卫家姑娘和紫衣姑娘这些认识楚言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她们面前,让她们不能不信。
宁老太太与宁老爷也朝着宁夫人发了好大一场火,他们一个是为宁鸢,一个是清楚此番行为已是欺君,若非皇帝开恩没有计较,他们宁府现下已经被抄家了也不一定。
但木已成舟,再多的愤怒也改变不了什么。
楚言的院子被解禁,重获自由的楚言却有些迷茫,因为之前她满门心思都扑到了刷好感和拉仇恨上头,如今好感不用刷了,仇恨也不用拉了,宁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躲着不见她,突然闲下来,她竟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楚言的无所事事落到香玲眼中就成了心如死灰,导致香玲也跟着难过不已。
这天早上,楚言拿着曾经看过的话本去花园里重温,香玲则被门房的人叫去拿东西。
香玲有些奇怪,因为自从四姑娘代替她家姑娘成了未来秦王妃后,外头都传她家姑娘薄凉,门房那边也再没收到过别人家送来给自家姑娘的请帖信件,像是一个个都不认识她家姑娘了一样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人送东西过来
香玲问后才知道,那东西居然是秦王府送来的。
香玲高兴坏了,连忙便把东西拿到了楚言面前。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香玲放下后就说自己去厨房拿吃的过来,退下了。
楚言一个人面对眼前这个来自秦王府的木盒子,有点不想打开,毕竟刚刚把人给渣了,万一收到刀片怎么办
但楚言还是打开看了一眼,幸好,里面就一个香囊,绣工差到很有标识性,一看就是她曾经绣给闻奕的那个。
因为闻奕总是带着,香囊已经没有味道了,香囊上头的颜色也变淡了许多,还有没藏好的线头也漏了出来,看着非常寒颤,但在楚言的记忆里,闻奕一直带着它,好像只要自己不再给他绣新的,他就不会换了似的。
看到这个香囊,楚言彻底松了一口气闻奕是真的要和她一拍两散了。
楚言拿起香囊,正想着要怎么处理,余光便扫到凉亭外头,有人走到了湖边。
楚言转头去看,发现那人是宁鸢。
宁鸢的丫鬟也不知道去哪了,就宁鸢一个人站在湖边,看着像是在掂量湖底有多深一般。
楚言心头一跳。
宁鸢应该是在嫁入王府之后才知道秦王是假装瘫痪,那在嫁过去之前,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残疾的宁鸢该不会想不开吧
楚言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出凉亭,来到了宁鸢身后。可还没等她开口,宁鸢便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将她推进了湖里。
掉入湖中的一刹那,楚言看到了宁鸢仿佛淬了毒的眼神,那是极致的恨。
宁鸢确实还不知道闻奕是假装瘫痪,也确实有点想不开,但她的想不开不是自己想死,而是想要让楚言死。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池湖水作为楚言的藏身之地,那是因为楚言曾经叫人把她扔进过湖里,所以她也想让楚言试试在水里挣扎窒息的滋味。
楚言的身体素质有多差那是不用说的,和大冷天被扔进湖里,没多久就活蹦乱跳的宁鸢不同,楚言才掉进湖里脚就抽筋了,冰凉的湖水灌入口鼻,她挣扎着,连呼救都做不到。
但还好,她听到了香玲的尖叫。
应该死不了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好吵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
炎热的夏天,她的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浓郁的汤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口里还有辛辣的姜汤味。
她睁开眼,耳边怎么也听不清的声音变得更吵了,她想开口让他们安静点,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肺部也疼得厉害,用力呼吸都会痛。
楚言恍惚了许久,醒了就跟没醒一样,最后声音离得远了小了,有人抓着她手臂,在她手臂上不知道哪个位置扎了一针,剧痛袭来,让她瞬间像是撕破了阻隔在身体四周的屏障,能看清景象了,也能听清声音了。
针被拔出,替自己施针的人退开,立刻就有人又凑到了床边,楚言定了定神,才确定眼前这个哭得眼睛红肿的女人是宁夫人。
“娘”楚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
宁夫人终于忍不住,扑到了她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嚎啕的哭声中,楚言隐约听到了一句“你便是再难过也不能自寻短见啊你这不是要了为娘的命吗”
楚言“”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