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呈还是不喊疼。
唐曼雯最后打的累了,坐下哭。
张呈过来,不知道怎么哄。
唐曼雯抽搭着,突然对张呈说:“张呈,你带我出去玩,回来我亲你一口好不好。”
张呈听到,嘴微张,被蛊惑得很轻易。
他如约带唐曼雯出去玩,可是回来的时候唐曼雯却并没有亲他,只是笑嘻嘻地说下一次就亲。
他明知道这是骗局,却仍受不住诱惑上钩,两人平安出去了两次,到第三次的时候,两人回旅社,发现唐曼雯的父亲,唐柏中竟然已经回来了。
张呈吓得不轻,他知道背着大人把唐曼雯带出去玩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举动,可是唐柏中却神色怪异,非但责罚他,反倒是直接给了他几个铜板,让他自己回家。
唐曼雯不肯,摇着父亲的胳膊让他不要让张呈走,唐柏中脸色并不好看,唐曼雯被他一吓,就闭了嘴。
张呈攥着那几个铜板回家,看到哭泣的母亲,以及躺在床上,裤管空空的父亲。
唐柏中和张石头路上遇上劫匪,父亲为了保护唐老爷,结果被劫匪生生砍断了腿。
唐柏中跟女儿一样冷漠,雇了辆驴车把张石头送回来,给了十块大洋,掰开母亲哭天喊地的手,走了。
张呈双眼发红,攥着那几个铜板跑回旅社,被老板告知父女俩已经走了。
回家的路上在下雨,他分不清自己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
张石头没了腿就等于没了劳力,家里等于失去了顶梁柱,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结果半年后闹大饥.荒,没了劳力的张家张石头和媳妇直接一起饿死。
张呈埋了父母,被一伙人抓住准备煮来吃,他在那个时候遇上了陈添宏,被收为义子后更名改姓,变成了陈绍桓。
如今的陈绍桓,是陈添宏的儿子,西北三省赫赫有名的陈师长
唐曼雯回想起十年前的往事,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绍桓。
张呈,为什么会改名叫陈绍桓,十年前一个农人的儿子,如今怎么会成了下属口中的陈师长。
陈绍桓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唐柏中呢?”
唐曼雯听到他提起父亲的名字,微微垂眸:“去世了。”
陈绍桓听后似乎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又勾唇一笑。
他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这张脸。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个小女孩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如今看来跟他幻想中的一样,却又比幻想中的更美。
他想她,发疯一样的想她,然后又想到父亲空荡荡的腿,又开始恨她。
唐曼雯抬下巴,顿了顿,说:“张呈,你为什么,成了陈绍桓,你爸爸呢。”
她不认为记忆中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能成为陕甘一带赫赫有名的军阀。
陈绍桓听到唐曼雯问起父亲,笑了一声。
很明显,唐柏中什么也没有告诉过他。
他痛苦的时候,她还是那个高傲的大小姐。
唐曼雯眼泪又出来。
张呈这个人她都快忘记了,今天他逼她记起来,在强.暴了她之后。
这个男人,跟记忆中的男孩长相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张呈,因为张呈不会欺负她。
陈绍桓看到唐曼雯的眼泪,表情冷漠。
唐曼雯突然跪坐在地,抓住陈绍桓的手:“张呈,不,陈绍桓,陈师长,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小时候欺负过你,可是那时候我只是小孩子,现在你也已经……”她说不下去,梗了梗脖子,哽咽着,“我们扯平,行吗?”
她觉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做的太过火。
陈绍桓看了一眼自己被唐曼雯抓住的手。
她掌心被碎瓷片划破了,还未干涸的血迹蹭在他手上。
他没有刻意去找过他,只是有下属来汇报,说姓有一位唐的上海来的小姐,被一伙人贩子盯上,下了迷药,绑了起来。
他只因为那个姓唐,从上海来,便鬼使神差地亲自过去。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中注定。
陈绍桓拖着唐曼雯的一只胳膊,让她从地上站起来。
唐曼雯用祈求的目光看他,仿佛在求他怜悯。
一如当年,他也用这种目光看过她。
再也忘不掉。
她在地上坐得久了,陡然站起身,有留在身体里的血迹混着液体从大腿滑下。
唐曼雯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闭了闭眼。
陈绍桓也看到。
自己的东西从她身体里流出来,这种满足感很诡异,却又令他欢喜。
少年时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明明恨,却又忍不住去想。
后来他也有过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别人讨好他而献上来,他接受。只不过他却一直如一口气郁结,总是不畅快,直到这一次,那口积郁的气终于吐了出来,他甚至失控。
女人祈求的言语在他耳边只如一阵风吹过。
他懒得去听她在说什么,他当然不会放过她,他现在想再来一次。
唐曼雯极尽卑微地等着陈绍桓的答复,陈绍桓却突然揽过她腰,直接把她推到了偏厅的沙发上。
唐曼雯哪里还有力气,嗓子甚至都已叫得沙哑。
她手指掐着沙发皮面,眼神空茫。
她屈辱,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