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嗯”了一声,结果一抬眼,就看到秘书从衣服到首饰全身上下的“顾栀同款”。
“……”
“别再穿了。”他淡淡开口。
“啊?”秘书正转身,突然听到霍廷琛的话,只得又茫然地转回来,“霍总,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霍廷琛:“去财务领钱买两身新衣服和首饰,身上的,以后别再穿了。”
秘书听得一头雾水,正想问为什么,她身上这些全都是上海最流行的款,大家都在穿,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然后又想到霍廷琛的话严格意义上是一条命令,她能做的就是服从,于是只好干练点头:“好的,马上去换。”
秘书走了,带上门,
霍廷琛仰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内眦。
他告诉自己不用再去管那颗歪脖子树,而且他确实没有主动在管,只是他每天有看报纸的习惯,有些东西,他想不看到也难。
还真是无孔不入。
到下班的时间了,霍廷琛没有回霍家,而是让陈家明去了楠静公馆。
自顾栀搬走之后这里便空着,陈家明把车开到楠静公馆楼下,还是忍不住说:“霍总,赵小姐和老爷夫人,他们还都在等……”
霍廷琛坐在车后座,闭了闭眼,打断他的话:“你先回去,告诉他们不用等了,我今晚有点事情。”
陈家明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只是最后又没有说出来,答道:“好的。”
霍廷琛下车,陈家明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那叫一个欲言又止,上海那么多从根儿上就长的倍儿端的好树不选,怎么偏选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霍廷琛用钥匙开门,然后按亮电灯。
屋里静的连根针掉下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霍廷琛进屋,坐到沙发上,然后看了一圈这个地方。
他发现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每个地方都有那颗歪脖子树的身影,脸上表情也很生动,笑着的,撒娇的,委屈的。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秒,歪脖子树就会从卧室里出来,然后抱住他胳膊黏在他身上叫“霍先生”。
在公司很累,他是少东,肩上有数不清的担子,在霍宅也很累,他是出身煊赫,被寄予厚望的长子独子。只是好像有顾栀在时,在这个地方,他完全放松。
即使现在她不在了,他就待在这个地方,似乎也能放松了一些。
霍廷琛索性闭目养了会儿神,然后他醒过神来,发现刚才眼前的顾栀不见了,笑着的撒娇的委屈的,全都不见了,整个公馆安安静静,空空荡荡。
是空空荡荡。
霍廷琛又扫视了一圈这个公馆,突然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空空荡荡一些。
哪里出了问题?
不见的似乎不止只有顾栀,好像还有——
壁画,落地灯,水晶瓷器,古董花瓶……
这些不见的东西似乎都有同样的特点,值钱,能搬动。
怪不得最近陈家明说二手家具市场好像有霍家的东西流出去。
霍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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