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墨是不是也像梦中一样表面依从着内里厌烦她唔,和尚真的能灭了她前几天她显身去苦寺转悠时还仗着村子里和尚刻在墙上的佛法和主持好好交流一番,也没见对方勃然大变收了她啊
不对,尹子墨以前是不是偷偷亲过她来着
太上皇一吓,连忙摇头飞快接道“不不,那是梦中的云音,你肯定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
被打断思绪的女鬼无奈地弹了弹他额头,拉回话题“所以你觉得我是仙女,就也想成仙去天上看看我”
老人乖乖点头,步音长叹,如果不是她作为一只鬼在这里,肯定是以为对方在随口编造谎言糊弄她“行,我信你,但是你看我不是仙女,是鬼。”
哪晓得太上皇乐呵呵笑“鬼也挺好的,其实我也觉着那个鹿道长功力差了几分,去不了仙界了,还愁着该怎么办呢”
他又探头好奇地问“姐啊姐,你是鬼,那你见着母妃他们没他们死后是年轻漂亮的样子还是丑丑老老的”
这什么词汇,步音抽了下唇角“小心母妃他们听见打你。”
过了一会儿,她眼神惆怅“我也不知道我从未遇见其他鬼。”
在她的记忆里,变成鬼时一睁开眼就是还年青着的芊芊和旁边围了一圈念念有词的和尚尼姑道士什么的,她站在一个圆形的阵法里,最下方是她的檀木骨灰盒。
那时一惊,没控制住刚生成的鬼气,呼啸的鬼风在红木做成的房子里回荡一圈,白色蜡烛在鬼风中不仅没熄灭反而越发高涨。
接着就是一群人喜极而泣的表情和念念叨叨“成了成了”的嘈杂声。
太上皇在心里抽了下自己不会说话的嘴巴,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步音也只是忧伤了一瞬,接着跟太上皇道“你可记得左公家的左茂峮,他当和尚去了。”曾经喜欢大鱼大肉的小子天天吃素吃到哭,跟一群不正经的琢磨着怎么把素菜弄出肉味来。
太上皇哪里记得,他眯着眼,故作回思,恍然点点头“记得记得,挺高挺俊的一小伙子,我还记得他送你礼物来着。”
反正小辈基本就没有给姐姐送过礼物的。
步音又说“还有礼部尚书他儿子,剃了发弄了个道士头,听说就算这样道观不收他,自己拿着孤本野记琢磨着”她当初的那个圆形阵法就是他找出来的。
这个人太上皇是真记得,完全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想做我姐夫的真实写照,他和对方打了一架还做什么割袍断义,没过一礼拜就因为闹得太厉害被教功夫的武将军同时罚扎马步顶水桶。
老人想到幼时,皱纹都舒展开来,连连点头“记得记得,那小子啊他还欠我十两银子没还”
步音跟他回忆了一遍,包括步贵妃、长公主和三皇子等人,即使大多人扛不住离开了,每个人也值得去想念。
而后,她问了一个问题“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管大楚了”
太上皇静默着,叹了口气“我没有不管,只是你不在了”只是梦里告诉我这不过是一本书。
唯一的变数不在了,一切似乎被强行掰回正轨。
他第一次看中的孩子,小时候为人礼貌又善良,不过几年就露了暴戾的苗头;他再换一个,结果差点被谋反结果他随便指了一个看起来胆小内向的上位。
不到几月,对方的娇奢自大和好色展露人前,也没了改的余地。
“那是因为你不作为”女鬼冷着脸,“怎么不能改他坏了,把他踹下来除了一些党羽谁敢说你百姓都会拍手叫好”
“姚澶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给你的五军权利呢,你该不会也给他了吧”
真的那样这个弟弟就不要了,沉河吧。
老皇帝惶惶解释“没给的,没给的,我哪能给那些不肖子孙呢”
“我是老糊涂了,所以姐姐,你回来教教我吧,我都听你的”
步音稍微平复了怒气,一人一鬼窝在炼丹炉里商谈了半晌。
太上皇气势高涨,穿着一身灰道袍推开门“大福呢”
守在房外的老太监一个激灵“哎咱在呢”
“大福,去把鹿道长给我叫来”
鹿道长来了,身后跟着一溜儿的道童。他表面仙风道骨,内心战战兢兢地想该不会暴露了吧,完了他是不是要自请谢罪比较好唉应该让徒儿们早些收拾细软逃跑的。
太上皇还是客客气气的迎了人进来,他知道鹿道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这三分本事被夸大成八分。
太上皇屏退左右“道长,你看,可有解除婚契的路子”
鹿道长一脸莫名地摸了摸长胡子“这婚契”找他来问
老皇帝知道他误会了。
“不是人与人的,是人与鬼的婚契。”
俗称,阴婚。
鹿道长一个哆嗦,揪断了自己的好几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