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又说“之前说过被迫堕了几次胎的那个oga就是他。”
乔韫琛“……”
乔韫琛不知道这位叫祁锐的oga身上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作恶的人逍遥自在,受苦的人却想通过了结自己的生命来逃避无穷的折磨。
太不公平了。
之前许澄君拒绝出来帮忙指证的时候,乔韫琛和陈敬都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因此没有非要勉强他来帮忙做证人。但陈敬还是收集了些证据,这些证据能证明田煜经常通过不正当渠道购入用在oga身上的非法药品。
只是这么些证据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想着还能慢慢来,却没想到已经有人撑不住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今天的戏份拍完之后乔韫琛没跟着陈敬一起回去。许澄君自上午离开片场后也没再出现过,乔韫琛有试着发信息联系对方,但没收到回复。
说不担心是假的,乔韫琛跟陈敬打过招呼后,收了工先去了许澄君房间,但只见到了同房的人。
片场和酒店都没找到人,乔韫琛开始有些着急,又不敢声张,怕事情搞大了又会给许澄君添别的麻烦。
乔韫琛不动声色地跟可能知道许澄君去向的人打听,问不出个结果,最后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东西弄丢了要看监控,最后在一个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楼梯间里找到了坐在阶梯上一动不动的许澄君。
这个楼梯间里没有窗,也没开灯,门关着的时候黑漆漆的。乔韫琛推门进去,给漆黑的小空间里带去一点光亮。
见到乔韫琛进来,许澄君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被他掩藏起来。
乔韫琛拍了拍阶梯上的灰,坐到许澄君旁边。他扯了扯许澄君宽大的衣袖“你连戏服都没换啊,在这里坐了一天?”
许澄君缓缓地点了头。
乔韫琛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好,就这么坐了会儿,再像没话找话似的“你饿了吗?”
许澄君以为乔韫琛会来问他什么别的,没想到对方憋了半天只问了句“你饿了吗”,他失笑,摇头“不饿。”
气氛再次陷入胶着,话题无以为继。正当乔韫琛绞尽脑汁想着接下去该怎么说的时候,许澄君先开了口“他是我朋友。”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不过乔韫琛很快反应过来许澄君说的是那位因为自杀上了热搜的祁锐。
许澄君笑了一声“之前那么久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样他才被人发现。”
乔韫琛没接话,许澄君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和他是同一批签到田煜手下的,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开朗,还说以后要给我主演的电视剧唱主题曲。当然我也没有当主演的机会。”
“我们关系真的挺好的,会买同款鞋,喜欢看同类型的电影……”许澄君哽咽了一下,“还被送去过同一个人的床上,太恶心了。”
乔韫琛咬着唇,他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论什么安慰的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很无力。
许澄君说“其实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但我一直知道他很痛苦,他比我还痛苦,大概是去年吧,他的嗓子被人弄坏了,他连唱歌都唱不了了。没有办法再唱歌,还要忍受无穷无尽的后遗症折磨,可能还时不时有人要挟他做些什么不愿意做的事……”
乔韫琛伸手拍了拍许澄君的背。
“没事,”许澄君笑得很刻意,“其实我有一件事骗了你。”
乔韫琛小心翼翼地发问“什么?”
“你来找我希望我去指证的时候,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是真的,但我说没有证据是假的,”许澄君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除了第一次无意识被注射了催情药我没有存证之外,后来每次他威胁我的信息、语音,我都存下来了,和谁一起待过,我也都偷偷拍了照……当然后来我可能有些自暴自弃了,我觉得算了,都无所谓了。我想着就算我手上有这些东西又怎么样?说出来可能也只是毁了自己,说不定对那些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可是我今天坐在这里想了一天,我想我的朋友连命都不想要了,我在乎这些干什么,”许澄君又说,“到底凭什么啊……难道我们生来就是比别人贱吗?”
“不是的,你别这样说。”乔韫琛急急打断他。
“我也觉得不是的……我想报复那些把我们害成这样的人,”许澄君看向乔韫琛,没关实的楼梯间门缝里漏出一道光的痕迹,刚好落在许澄君那张妆已经糊成一团的脸上,“之后我会配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