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荒心存着事儿,催促着手下的人马快点出发,到了边境之后更是让人把战车拆了,将木头背在背上,自己骑上马,带着其他人块儿向朝歌疾驰。
如此过去了小半个月,眼看着马上到原了,遇见了南川派来的斥候。
女荒听了报告之后并没有把兄长追杀侄儿的事情放在心上,哪有做爹的狠心杀自己儿子,间必定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
女荒有自己的考虑,催促着南川赶快把自己的侄儿送过来,自己有话亲自问他。
而南川带着殷破败和殷郊,路往西边行走,殷破败被绑在马上,但是嘴丝毫没有停歇的劝说的殷郊。
“殿下与大王乃是父子,大王只是想把殿下请回去问问当日之事。”
又说,“如今姜娘娘已经去世了,殿下能依靠的只有大王。殿下又是王储,将来这万里江山皆是殿下的,殿下如今弃江山而走是何道理,对得起祖宗吗”
殷郊的年纪小,被殷破败这句话说的摇摆不定,但是最终还是辩解着,“诸位大人们都说我父王迷恋妲己,想置我母子于死地。”
殷破败那张嘴也特别的巧,“殿下想想看,苏娘娘到现在还没生下孩子,如今殿下是储君,储君的位置牢牢的,就算是苏娘娘生下了子嗣,也越不过宗法,殿下当初何必冲动,现在又何必出逃呢。”
南川在马上听着殷破败那张嘴死都能说得活的,故意避重就轻,拿马鞭抽了下马屁股。
殷破败惨叫着被马带着往前跑了。
南川又低头看了看殷郊,心想如今这位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分辨不出是非曲直
没过两天两方互相接头,女荒让人把战车拼接起来,将殷郊带到车上。
“南川有没有跟你说我是你姑姑,我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殷郊知道能不能活命这要看姑姑的了,赶快跪拜了下来。
“起来起来,朝歌的事情我听说了些,他们跟我说你母亲已经遭遇不测了,你如今逃了出来,你兄弟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需要加你的判断,你只需要跟我说你遇到了什么就行,任何件事不可漏掉,完完整整的跟我说清楚。”
姑侄两个坐在摇晃的马车上,殷郊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出来。
那天他和兄弟正在外边儿打猎游玩,突然有人跟他们说,母亲派人刺杀父王,想要协助外公造反。
兄弟两个跑到母亲跟前的时候,黄娘娘奉命审问母亲,母亲已经被炮烙了双手。
姜娘娘只让两个儿子快跑,可是殷郊那个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与那刺客对峙的时候拔起宝剑将刺客刺死了。
刺客死了之后死无对证,有人说自己故意杀人灭口。
后来的事情他仿佛在浑浑噩噩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跑到了九间殿上,就有方氏兄弟二人背着他们逃出了京城,后来又遇到武成王黄飞虎追赶,追上他们之后兄弟两个苦苦乞求,黄飞虎饶他们命,兄弟两个只得又接着逃命。
至于方氏兄弟两个因为没有盘缠,跟他们兄弟分别到别处去了,只留下两个小孩子想着去找外公,又因为前路渺渺,不知道怎么办,兄弟妄想着能活下人为母亲报仇,就在岔路口分开走。
殷郊就在这样走到了商容门前。
整个过程被他叙述的颠三倒四,能看得出来这孩子受了极大的惊吓,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回忆不起来了,迷迷茫茫,模模糊糊,前言不搭后语。
女荒叹息了声,伸手摸了摸大侄儿的脑袋,心里面想着殷商几百年的基业怎么就养出两个如此天真不知世事的储君
在这孩子的嘴背着他们逃出朝歌的方氏兄弟是大大的忠臣,可是那方氏兄弟立在朝堂之上,替君王管理政务,怎能不知道出门不带盘缠,最后因为没有盘缠将他们两个放下这种理由,这两傻孩子还信了。
再说了,若是真的做事顾头不顾尾,也不可能站在朝堂之上,这分明是把这两个孩子弄出朝歌城找机会放下他们两个,是死是活就要看这兄弟两个的造化。
就凭着这兄弟两个处在深宫被母亲娇惯根本不通世事来看,怕是在外边能活下来的机会不大。
所谓的满朝武各个忠心,在女荒回来,这就等于是句屁话。
要真的是忠心,武成王黄飞虎明明已经追上这两个孩子了,知道这两个孩子接着逃命就等于谋逆,而且朝歌到东鲁这段路程可不短,就凭着两个孩子靠着两条小短腿走到什么时候去。
既不拨人手又不给马匹,就这样让他们兄弟两个走了,连口吃的都不给他们,黄飞虎难道做事就这么不周全吗
还有九间殿上给他们兄弟两个出主意的那些人,怂恿着他们兄弟逃命,这里面少不了比干这些人。
比干是女荒和纣王的叔叔,若是高高挂起不管这件事儿也没人指责他,但是这两个孩子的亲伯伯,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启和衍都不出来保他们命,可见宗室早就有想法了。
当年舅舅来到朝歌,问两个哥哥的那个问题,直盘旋在女荒心头。
尧舜禹皆是恶人。
这三位别人称作圣王的人物是不是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王怎么想。
或许帝王就会多想,或许帝王会把所有的事情给阴谋论。
但是这个时候女荒心里面闪过了好几种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