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认为读书人该学些什么”季远川笑眯眯地问道。
顾长盛便将一直以来的理解说出“自然是诗、书、礼、御、射、数。”
“好,那我们便将其中的一科御,拿来说说吧。”季远川将水倒满杯,然后一饮而尽。
“长盛可知,御此科是从何时纳入科举之中”
顾长盛连细想都无,立刻道“自然是从我们大秦朝开国皇帝开始,前朝并无御一课。”
季远川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前朝无,而我朝独设御课。”
这个问题不难,顾长盛自信每个上过御课的学生,都被御学夫子提醒过。
“因为当年与前朝一战时,前朝皇帝的车夫不是死了,便是半路弃车而逃,而那前朝皇帝根本不会御马,才会因此被抓。故从那时起,御课则备受重视。”
季远川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典故,但还是忍不住想笑“一国之君,只因不会御马而被擒,也因此而亡国。我朝因此得出御马的重要性,那么,我问你”
季远川看向顾长盛的眼睛,后者下意识挺直腰板坐正。
“若那前朝皇帝会御马,并未被抓住,反而安全逃脱,但在逃跑的途中因为不会烹饪而饿死,那么会有什么影响呢”
顾长盛刚刚还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认真地去想夫子说的可能性,然后试探地道“那御课是否会变成烹饪课”
季远川大笑一声“哈哈,正解,孺子可教也”
虽然觉得夫子说的有点道理,但
“可烹饪毕竟是小道,怎能与御术相提并论”
季远川将他眼里的挣扎看在眼里,道“可在以前,御术也是小道,被视为下等人才会做的,也因此有了马夫。”
顾长盛顿时哑口无言。
季远川又补充道“何为小道,又何为正道若我们无从分辨,只看其用处便可,能用便是好啊”
见对方一脸沉思,季远川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充分利用好那两口锅
而那几句在季远川看来无足轻重的话,却在顾长盛心中翻起惊天巨浪。
就犹如在顾长盛黑白分明的世界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黑白瞬间混乱,似乎黑也是白,白也是黑。
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这些话,他耳边能听到的,眼睛能看到的,亲身能感受到的,似乎便一直在告诉他,正统便是正统,小道永远只是邪门歪道
这边的季远川则在想,该如何做这第一道创新菜品。
很久以前,他便想着开一家小小的饭馆,里面只卖自己做的且喜欢吃的食物,但因为要想达到的客观条件实在太严苛,他便放弃了。
毕竟身为厨房杀手,实在很难做出一道味道正常的菜来。
不过,这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今时不同往日啊,他不但有人有物有钱,他还有无数的理论知识,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那边,久久无法平静的顾长盛,最后悟出了一个道理跟着夫子好好学烹饪,也许哪天就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