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之所以这么问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比较感兴趣而已。
刚才出神的几分钟里,他认真回忆了自己穿书前的半个人生,坦然言之,他对感情并不陌生,只不过那些只是他谈生意的筹码而已。
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本书里的人都要把喜欢挂在嘴边,甚至会为了所谓的喜欢放弃绝好利益。
是多么忠贞不渝的爱情吗
可面前这位钟先生不还是对他动心了不是说只喜欢谭谧吗
钟虚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该脱口而出的答案被生生卡在嗓子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居然犹豫了。
他不敢承认自己喜欢谭谧,也不忍心否决苏清的询问,只是逃避似的想要亲吻过去,却在最后一瞬被苏清躲开。
苏清有些疲倦,“今天事情太多,我先回去了,钟先生。”
他忽视了钟虚仁试图挽留他的目光,冷漠的近乎决绝。
今天确实太累。
但并不是因为被苏执望诬陷偷窃机密,也不是因为钟虚仁对他的暧昧态度,而是因为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狼崽。也不知道那小狼崽回来没有。
家里没开灯,他懒得摸开关,只靠着记忆往卧房方向走去。窗帘拉得很紧,一丝一毫的月光都无法从外面透进来,故而眼前黑暗如墨,压抑浓重。
他抬手推开卧房的门,正准备进屋时却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拽了进去
拽他那人力气蛮狠,攥得他生疼。
被拽过去那一瞬间,苏清想啧,小狼崽果然在家。
他被狠狠摔在床上,鼻梁上的眼镜也被人摘下丢到了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扣住,压在他身上的小孩呼吸急而重,像是气坏了。
钟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苏清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气,清亮嗓音里罕见的透出几分沙哑,“小朋友,我都要习惯被你这么欺负了。你说,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呀”他笑着问,语气温柔又宠溺“我哄哄你啊小朋友。”
“苏清”压在他身上的人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要撕咬他。声音里压抑着极深极重的怨恨和愤怒,一字一字道“我真想杀了你。”
苏清偏了下头,“为什么呢”
“你还说你没有勾引钟虚仁我都看见了你就是勾引他了你到底有多想睡他啊你就是个骗子苏清”
“你活该去死你早该死了”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气,多可怜啊,气得浑身都在发颤。苏清透过黑暗望着他,眼神里不自觉露出几分怜悯。
钟烈掐他的手更用力了,“哭啊你以前不是很爱哭吗”
苏清轻叹道“可怜的小家伙。”
钟烈一愣“什么”
卧室的窗没有关牢,有风顺着窗缝涌进来,将窗帘吹得鼓起。外面白净明亮的月光便趁着这个机会溜了进来,洒在了床上人的身上。
苏清今天穿了件宽松点的白衬衫,刚才因着动作激烈,衬衫衣摆被撩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细瘦白皙的腰身。
他没戴眼镜,可那股斯文禁欲的气质依旧强烈。他眨了下眼,月光便闯进了那双清透眸子里,亮的灼人。
“不然,你跟我做你跟我做了,钟先生肯定会嫌我脏,就不会要我了。”苏清很轻很轻的说“我这样的,做起来应该很爽”
他话没说完,便被粗暴捂住了嘴。
钟烈不知怎么了,喘息喘得更急了,眼底也隐隐泛着红。
这阵月光,让他们终于清清楚楚看见了彼此的模样。
钟烈死盯着他,完全无法将眼前人的外表和他刚才所说的话联系在一起这人看起来规整干净,怎么说得出这种大胆放肆的话
正想时,突然觉出手心温热湿润。
苏清居然舔了他的手心
他触电般松开了手,“你干什么”
“抱歉哦,”苏清撩起眼看他,语气像是打趣,又很正经“我忘记了,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
钟烈被他这眼看得心里悸动,他皱起眉,没有接话,而是下意识转移了话题“钟虚仁带你去做什么了”
“苏家企业机密泄露,他们怀疑是钟先生。不过现在变了,他们现在怀疑的是我。”苏清语气如常,“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把我送进牢里呢。”
“居然可以把他送进牢里吗”
谭谧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是份文件而已,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能让苏清坏个名声,或者让苏清被逐出苏家。没想到会严重到坐牢的地步。
“是啊,这次项目本来就意义重大,有不少合作方的利益牵扯其中。苏氏企业对这次机会很看重,关键时候机密泄露,肯定是要把事情查清楚的。”苏执望透过烛光望向对方,眼里浓情似蜜,“阿谧,你放心。”
谭谧笑了笑,“好。”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谁也不是瞎子,苏执望为他把事情做到了这种地步,绝不是仅仅把他当做了弟弟。他明白苏执望对他的心意,但他绝不可能接受。
他还有他的钟先生呢,
只是这人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所以他并不准备现在就把话挑明。
苏执望说“就是没想到会把钟先生牵扯进来。”
谭谧一愣,“什么”
他立即慌了,“这件事跟钟先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