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郁生依旧回答地慢慢悠悠的,神情却比之前鲜明许多。

郁生记得，上辈子作为丧尸的日子,他所看见的只有杀戮。

要么是人类打杀丧尸，要么是撕咬人类。随着双方实力的增强,战斗也不断升级。

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个女孩却显得格格不入。

她对撕咬人类没兴趣,或者说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但每次看到白色的面包车,却总会不顾一切地追过去。

后面自然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好在丧尸感觉不到痛，只是偶尔间,郁生会看到她眸中的一丝忧伤。

错觉吧,他想，丧尸怎么可能有那么鲜活的神情

他们没有语言，不懂交流,神智也被原始的吞噬欲所控制,只是偶尔间，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同样,因为那丝仅有的好奇,他跟那个追车女孩相伴了许久。

如果有可能，他想亲口问一声，她到底为什么对车那么执着。

可直到他们脑壳被人打破，意识彻底消散，也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现在目睹对方尸化的前情,他好像隐隐知道原因了。

这么想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这样啊”沉吟了下，司昼开口道“那看来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既然不认识，那就扔掉吧。”

说着，他作势要开门。

“不。”郁生下意识就要拦着他，结果司昼并没有回头，反倒是他因为动作太急直接磕到了玻璃上。

司昼实在不忍看他这幅蠢样，砸了砸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郁生有事瞒着他，毕竟做为一个一开始就变成丧尸的人，他对丧尸的事了解的确实不少。

他也不是那种不允许别人有秘密的人，只要别对他动歪心思，其他一切无所谓。

来的这一路，司昼也见过不少丧尸的模样，郁生确实算得上这个族群的异类。

不过这也可能跟他没有被完全感染有关，司昼想。

既然后面大概率要跟李芳同行，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眼中的唐僧肉，正好这人被咬不久，也看看那病毒对他们的影响。

想着，他就已经阻拦了对方体内病毒的传播。

相比起这些，司昼其实更想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以及系统的评定方式。

可惜，121不在，没办法做到实时监控。

至于任务，只能到人较多的基地再看了。

面包车一路前行，到了晚上的时候，李芳终于悠悠转醒。

她先是看到了熟悉的车厢，接着又看到两个陌生男人，而她一同的人却一个都没有，自然免不了一阵惊慌。

或许是见多了丧尸，她很快便镇定下来，甚至主动询问情况。从声音中，都能感到她小心翼翼的态度。

司昼也没在这事上逗她，将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下之后，便道“你还记得自己被咬的事吗”

他这么一说，李芳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被丧尸咬过的人。

她连忙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到晚上了。根据他们的经验，天亮之前她大概就会完全变成丧尸。

意识到这点，李芳呼吸一滞，挣扎着就要下车。

对方的事她先不评论，单单对方是人，而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丧尸。

出于双方的安全考虑，她现在离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司昼一个不查，竟然直接被她跳车了。

司昼“”

他把车倒回去，看着跌坐在路边的李芳，出声问了句“还好吗”

“头晕。”李芳扶额站起来，反正还有几个小时，看对方似乎不像那么不讲道理的样子，她觉得说说也可以。

司昼注意到她身下有块石头，不过看距离应该磕不到头，便问道“其他地方有不舒服吗”

李芳摆了摆手，支着脑袋在一旁坐了下来。

见她休息，司昼就跟她保持一定距离，状似随意地问她现在的感觉。

李芳的反馈是除了头有点晕之外，一切都好。

之后她休息了会儿，也不知道好没好，反正起来走路的时候，与常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至少比郁生更像人。

“饿了么，这车里有吃的。”司昼说道，作为最关键的食物，尹飞那伙人自然弄了好些。

“不想吃。”李芳摇头拒绝，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先前那种局促感倒减了不少，只是对于食物，她这会儿一点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