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困倦难当,苏善在二楼客房午睡,梁澈起先仍不搭理她,留在客厅和表弟聊天,过了半晌,他也进屋休息,脱了外套上床。
苏善浅眠,迷迷糊糊支吾一声,埋头往他怀里钻,四肢也缠过去。
“老公。”
她双脚还是凉的,翘着脚尖直探过来,贴着温热的皮肤挪动。
梁澈已经习以为常,这人只要靠在他身上,各种小动作层出不穷。
手也非常不安分。
他没管她,闭上眼就睡。
紧闭的窗帘将光线隔绝,屋子里幽幽暗暗,枕边人温暖熨帖,驱散四肢冰凉寒意,苏善舒服入睡。她做了个春梦,醒来心里仍甜滋滋的,仰头打量丈夫熟睡的侧脸,爱意渐浓,她突然起了坏心,悄悄摸出口红涂厚,然后爬到梁澈身上,一点一点亲他的嘴。
梁澈不得安睡,紧紧皱眉,一面觉得心烦,一面却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气喘吁吁,她满足地撤离,拿纸巾把自己的嘴擦干净,接着侧躺在他身边单手支额,欣赏自己的杰作。
男人嘴上沾着糊掉的口红,还真是性感。
她的手在被窝里摸进某个部位。
梁澈醒了。
转头看她一眼,也把手探过去。苏善立马夹住双腿,躲闪不及。
有时候,她觉得两个人相互用手,比做起来更加羞耻。
梁澈轻哼了下,嘲笑的意味。
她撇撇嘴,翻身下床,把外套穿上。梁澈点了根烟,告诉她说“晚上有同学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中学同学么”
“嗯。”
她笑说“哪有人去同学会带老婆的,又不认识,妨碍你们叙旧。”
他倒有些意外“你真不去吗”
苏善想了想,眯起双眼瞅他“你的初恋情人也出席的话,我就去,免得你们背着我旧情复燃。”
梁澈摇摇头“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而且跟我不是同班,不会出席。”
苏善说“那我就放心了,你自己去吧。”
梁澈想到什么,不经意地打量她,倒没说破。
两人在屋里待了会儿,他抽完烟,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梁姝华和阿姨正好采购东西回来,听梁澈说晚上不在家吃饭,应了声,放下购物袋,诧异地看着他,笑道“哎哟,你就这样出门啊快去洗把脸。”
他不明所以,朝储物架上的镜子望一眼,愣住,然后回头瞪苏善。
她拿手机挡住脸,抿嘴偷笑。
梁澈到卫生间整理干净,这就出门了。没过一会儿,苏善也拿上包,向姑妈交代两句,也出门去。
她到医院探望徐慧贞。
婆媳两个本就不熟,话题无非关于梁澈,提起他,气氛好不到哪儿去,徐慧贞已经在医院待得心烦,这会儿便朝苏善伸手,问“有烟吗,给我一支。”
“啊”
“我想抽烟,”她皱着眉头“这几天不能吃辣,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苏善咋舌“妈,你动完手术没多久,别碰烟吧。”
徐慧贞摇头冷笑“我都五十多岁了,还要被人管,现在想抽根烟都不行。”
苏善心想五十多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她低低地清咳一声,转开话题,问“赵叔叔呢”
“吃饭去了。”老赵是她第二任丈夫,跟梁澈的爸一样,老实人一个。
苏善也不知该说什么,埋头削苹果。
徐慧贞打量她,像是好奇,忽然问“梁澈对你好吗”
苏善一愣“挺好的。”
对方目露怀疑之色,又问“结婚一年多了,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苏善冷淡道“他说他不想要孩子。”
“”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徐慧贞避开她的目光,摸摸鼻子,过了一会儿又说“那个,梁澈上初中的时候,我怀过一个。”
苏善心里算了算,当时梁爸已经去世了。
“谁的呀”她脱口问。
徐慧贞撇撇嘴“一个朋友。”
哦。“然后呢”
“然后打掉了呗。”徐慧贞似乎受不了自己支支吾吾的样子,索性直说道“那个男人有家庭,我不可能生下来,当时又被梁澈发现了,指着我破口大骂,什么孽种、恶心的,跟疯了一样。他现在不想要孩子也很正常,要么不信任你,要么不信他自己,之前他说过,没责任心就别做父母,免得祸害下一代。”
苏善听得直翻白眼,心里郁闷有没有搞错,你老人家种的恶果现在要我们来尝,我可是很忠诚很有责任感的,梁澈凭什么怀疑我
她满心郁闷。
当苏善正在医院陪徐慧贞聊天时,梁澈开车抵达饭店,走进同学聚会的包房,两个大圆桌,坐了二三十个人。
他高中毕业十年,之前只参加过一次同学会,那时刚入社会,大家凑在一起无非聊聊学校的旧事,以及明里暗里各种攀比,比学历,比工作,比薪水,甚至比对象,搞笑得很,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种聚餐。
要不是为了叶南枝。
两个月前从她表姐余歌那儿得知她回国了,梁澈一直想找机会跟她聊一聊。多年不见,同学们的面孔变得非常陌生,有好多人即便报上姓名,也无法与记忆重叠,不过这也不重要,总有几个相熟的可以聊。
“阿澈,快来,你能猜出她是谁吗”班长拉他走到一位明艳的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