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母女两人不欢而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两人的年纪相差太远,有代沟。
电话挂断之后,一旁的山下纪真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觉得伯母并没有要逼你结婚的意思”
黑川加奈并没有觉得意外,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要不然家长才不会把我们的话当真,只以为我们在开玩笑。”
听闻此言,山下纪真非懂似懂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想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吗
黑川加奈有些怀疑。
不过她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低头玩手机。
山下纪真趁着这个时候打开评论区,认认真真的看起了新文的评论。
只是还没看上多久,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持各种各样的观点的人斗成一团,战的血雨腥风。
山下纪真一字一句的看完之后,只觉得自己长了见识。
只是怎么感觉大家说的都有理,大家说的都没理呢
山下纪真知道的事情,黑川加奈很快就会知道。
这不,黑川加奈从山下纪真口里听到这件事后,也打开了评论区。
她惊讶于众人吵得这么凶,又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事情的本质是多面的,人们只能看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面。
比如婚姻,有的人很幸福,有的人却充满着不幸。
一个幸福的人去告诉一个不幸福的人婚姻是幸福的,估计得被人打出脑浆来。
虽然黑川加奈是这个短篇小说的作者,可是她现在可不敢在评论区发言。于是在看过这些不明觉厉的评论后,立刻关上了评论区。
“我也就是随便写写,他们怎么就吵上了呢”
“你还委屈上了”
山下纪真翻了个白眼,用动作表示自己的不屑。
“这可不就是你写出来的吗”
黑川加奈听到这样的话后,勉强扯出一抹不怎么尴尬的笑容。
“真是的,如果我知道会引起众人的疯狂讨论,我才不这么写呢”
“其实有争议性也挺好的。”
山下纪真琢磨了一下,说。
“可以让你更加出名。”
这个时候,黑川加奈连一个笑容都欠奉。
因为名气对她毫无作用,有没有都一样。
大概是因为她已经很有名了,全国有名的年轻企业家呢
这件事情最后也没个结论,总之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没人催促黑川加奈写书。
可是她静极思动,主动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准确的说是把更新看完了,剩下的时间太过无聊,所以找些东西做做,打发打发时间。
有人听音乐,有人搞学习
黑川加奈选择的,自然就是写文。
一
当我又一次拥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罐子里漂浮着。
周围是温暖的,略带粘稠的液体,层层叠叠的宛如棉花一样包裹着我,感觉非常舒适。
在这个罐子里,我虽然可以自由的活动手脚。然而能够活动的空间却不大,让人烦闷。
或许是因为没有发育好的缘故,我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样子,只能看个模糊和大概,并不如何精致。
不过我仍然从我的小手小脚中得知,我现在的年龄并不大。
或者说,没有年龄。
在罐子里的生活,说无聊也无聊,说枯燥也枯燥。
因为不知道怎么的,我每天都会进入一个虚假的地方,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不是语言,也不是文字,而是行走坐卧,照顾自己。
当学习结束后,我还会听到美妙的音乐,让我整个人都陷入到安宁祥和的气氛中去。
话又说回来,给一个基本上看不到内容,手脚也无力的孩子上课,也算是厉害。
伴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我的视力越来越好。
然后我发现,这里是一个极大的房间,被关在罐子里面的孩子不止我一人。
抬眼望去,三岁以下各个年龄段都有,完全不足为奇。
还有一些刚刚发育,仅仅只有那么一小团。从罐子外面看上去,有点可怕呢
我对这样的情况充满了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其他的孩子们对此见怪不怪,可是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难言的震撼。
因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形。
仿佛以前经过无数年形成的三观在现在的情况下被摔了个粉碎,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看得久了,我的心中惶恐。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三岁的小孩连同罐子一起被推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心中那种不好的猜测越来越清晰,这里该不会是邪恶的科学研究所吧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里怎么有那么多小孩
有些还是刚刚发育的,甚至看不出任何特征。
终于有一天,轮到了我。
我漂浮在淡黄色的液体中,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把我推离这个房间,走向陌生的世界,毫无办法阻拦。
穿过长长的金属质地的走廊,我被推入了一个房间中。
那里并不如何空旷,反而有些狭隘。
我一进去,不少人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
对于这些人的声音,我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些,却并不分明。
大概这罐子的材料是隔音材料,这才阻碍了外界的声音。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认真的思考逃离的计策。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呆在罐子里。说实话,甚至找不到破开罐子的方法。
那么,我该如何在众人的眼皮子下离开
还没有等我正式开始行动,我发现包裹着我的淡黄色液体逐渐消失,自己也跌落到罐子底部。
当脸上的液体消失的时候,我久违的接触到了空气。
只是因为很久没有呼吸过的缘故,我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因此当体内需要氧气的时候,幼小的身体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然后如同无师自通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个时候,罐子突然开了。
一群人把我抱了起来,给我洗了澡,换上了衣服。
虽然他们的动作十分温柔,一举一动间就充满了小心翼翼。
可是我仍然十分害怕,小小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如同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