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月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外走,“你稍等我下。”
很快,白银月拎着个药箱进来,是那种木质的,有些古朴的款式。
城池羽略微犹豫,握住自己的手腕。
“那是强行聚气留下的伤痕。气在天地间,气在经脉中,操纵经脉中的气来利用天地间的气,是为练气。你没有天赋,也就不能聚气,强行将气聚集在手腕上加以操纵,自然要受伤。”白银月半蹲到城池羽面前,冲城池羽伸出手,“皮肤哪里能跟经脉比较,是无法承受这些气的凝聚。”
既然已经被看穿,城池羽也不想矫情,将手交给白银月,让白银月给他上药。
药膏是白色的,带着珠光,有点像指甲油,涂在伤口上,立刻结出一层膜。
城池羽看着那药膏被一点一点涂在手腕上,有一种眼前就是姥爷的错觉,一个没忍住,开口说,“我以为只有我姥爷会做这种药膏。”
白银月微微抬头,露出惊讶的眼神,“你姥爷也会做这种药膏。”
城池羽微微蹙眉,到底点头,“是的。”姥爷还说是独门秘方,不能教他,不然他也不会放着伤口不上药,等着自愈。
白银月笑着摇头:“这是我们蝶族秘制的药膏,你姥爷大概是从谁哪里偷学的。”
“我姥爷才不偷学。”城池羽抽回手,站起身,“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白银月略微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收起药箱,打算送城池羽回去。
城池羽不想白银月送他,所以才故意生气,下楼的时候仍旧阴沉着脸色,冷冷的说,“就不劳烦白老师送我回一区了,我认路。”
“你在二区不安全,我送你吧。”白银月说。
此时两人下到门口,一眼就见到别墅门外站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黑色运动裤和黑色运动鞋,头上戴着棒球帽,脸上戴着墨镜,嘴上遮着黑口罩,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黑.社.会。
“张天兆?”城池羽几乎是一眼就认出那人,虽然张天兆彻底换了造型,没有穿他的短袖衫、破休闲裤和烂拖鞋。
“我来接你。”张天兆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白银月于是没再坚持,只笑着叮嘱两人注意安全,遇到事情别动手,给他打电话。
城池羽跟白银月告别,走出别墅。
张天兆往后退了两步,给城池羽让路,结果一脚踩到路缘石,差点滑倒。
城池羽拉了张天兆一把,皱着眉说,“你搞什么,大晚上戴个墨镜,你能看清么?”
“这是惊喜,你过来。”张天兆顺势拉住城池羽的手,跑了起来。
远离了白银月的宿舍,张天兆这才在一盏路灯下停住脚步,四面八方的张望。
“我知道你剪头发,剃胡子了,掀开吧。”就张天兆那个胡子,如果没剃掉,是不可能带得上口罩的。
张天兆转向城池羽,抓了下帽檐,“思思说我这样好看,你肯定喜欢。”
“你掀开我看看。”城池羽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来了,但却还是压抑着,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你闭上眼睛。”张天兆说。
“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城池羽不耐烦皱眉。
“惊喜嘛。”张天兆带点撒娇的说。
城池羽冷哼一声,到底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城池羽的耳朵便灵敏起来,捕捉到摘帽子、摘眼镜和摘口罩的声音,然后是一个温热的触感。
城池羽是经过了1秒钟的思考才反应过来,最后的那一下不是来自听觉,而是来自触觉。
嘴唇上,温热的,柔软的,带着点湿意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