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纪婆婆一说棠梨才知道原来齐王殿下的热毒是这么来的,不过却又有些疑惑的道:“即便南燕公主下了药,也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这种药总有法子解吧,怎会拖延了这许久?”若非拖延,齐王也不会想到用冰水祛毒,以至于弄成如今寒热相战之势。
碍于自己如今姑娘的身份,棠梨不好直接说的太明白,只含糊的提了一句,纪婆婆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若是旁人也不至如此,说不得还是好事儿呢,只是搁在咱们这位齐王殿下身上,却麻烦了。”
棠梨更疑惑了,心说这有什么麻烦的,说白了不就是下了□□吗,而解这种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是找个女人行房,便是寻常的庄稼汉,只要手里能拿出银子,去花楼找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难事,更何况堂堂的齐王殿下。
且不说王府里成群的妻妾,便是齐王殿下不想劳动自己的妻妾,只要透出点儿意思,估摸想爬上齐王殿下床榻的女子能绕着王府排上几圈了。
纪婆婆见她一脸疑惑,低声道:“这事儿干系齐王殿下的名声,有些不好说,若是传出去可了不得。”
棠梨更好奇了,伸手抱住纪婆婆的胳膊摇了摇:“这里就您老跟我,我不说谁能知道,您老这起了头却不说明白,棠梨这觉都睡不着了。”
纪婆婆笑了:“好,好,老婆子说给你听就是,齐王殿下虽排行最末却也是先皇最受宠的一位皇子,身份尊贵,可惜得了一种怪病,不喜女子近身,这病小时还好,并不大显,年纪越大却越发厉害起来,乃至如今偌大的齐王府里连个丫头婆子都没有,跟前儿伺候的不是护卫就是小太监,京里私下里都管齐王府叫全阳观,就跟尼姑庵似的,都是一水的男人。”
棠梨听了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全阳观,这名儿可真好笑,不过却十分形象,都是男人可不是全阳观吗,这种病棠梨没见过却听过,好像叫厌女症,想不到那个长得国色天香的齐王殿下竟有这样的怪病,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怪不得他被下了□□不找妻妾却去泡冰水呢,原来是个有病的。
纪婆婆道:“也正因这个怪病,齐王府中并无女眷。”
棠梨:“照这么说,齐王殿下岂不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纪婆婆:“这倒不会。”
棠梨颇为奇怪:“为何,这样不能近女色的怪病难道还能娶妻不成。”
纪婆婆:“其实殿下幼年这病不大重,太后只当他性子冷,也未在意,曾订下了一门亲事。”
棠梨心说,摊上这么个有病的未婚夫,若是寻常人家也罢了,大不了退婚,可齐王殿下的身份,就算知道闺女嫁过去得守一辈子活寡也不能反悔,没得拿一家子的脑袋开玩笑呢,也不知谁家闺女这么倒霉。
想到此不禁道:“这女家的爹娘如今知道底细,难道舍得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纪婆婆:“说起这女家也是了不得,正是镇国公府,这门亲事还是老公爷当年跟先帝订下的,如今老公爷虽在,可先帝爷却已驾鹤西归,这门亲事便再无转圜了。”
棠梨暗道,这国公府的小姐运气实在够背的,本来投生在如此煊赫门第,该是金尊玉贵一生顺遂,偏偏摊上了这么一门亲事,这嫁了还不如不嫁呢。
不对啊,棠梨忽道:“刚婆婆不说齐王府并无妻妾女眷吗?难道现在这位准王妃还没过门。”棠梨可是在冷泉里见过齐王,那男人美是美,瞧着年纪也得有二十七八了,这年纪在古代可不算小。
古代人平均寿命低,成婚也早,男子十四五,女子十二三成婚的极为普遍,便是自己这个身子,今年十六,而便宜爹娘,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这么算来,十五六便生了自己,成婚只会更早。
以齐王殿下的年纪,孩子都该十二三了,怎可能有未婚妻却没娶过门呢。
纪婆婆:“这里却有个缘故,先帝跟老公爷订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国公府那位贵女刚落生,谁知这亲事订下没两年呢,这位贵女却被家中恶仆拐走了,国公府找了这些年,都没找着,亲事也便耽搁下了。”
棠梨心道,这可真是巧,齐王殿下有厌女症,国公府那边儿的未婚妻就丢了,如此一来倒正好了,两家都装糊涂不提,这亲事就这么悬着了。
莫不是那个齐王厌恶女人,又脱不开婚事,恼恨之下干脆找人把那国公小姐咔嚓了吧,不可能,纪婆婆刚说国公府闺女落生没两年就被拐走了,算起来当时齐王的年纪也还是个孩子,哪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计。
纪婆婆叹了口气:“要不说这人是命呢,命里有的富贵,不用求也会来,命里没有的,便生在金银窝也没用。”
说着忽看向棠梨:“对了,你医术通神,似殿下这种怪病可能治?”
棠梨略沉吟道:“殿下这种病该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用药方子针灸是没用的。”
纪婆婆:“啥是心,心啥什么病来着?”
棠梨:“心理疾病,就是心病,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药石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