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问问秦北渊,”顾南衣想了想,道,“他或许知道不少。”
她喊秦北渊大名的架势实在是熟门熟路,崔天鹰都愣了下,“秦相”
“对。”顾南衣点头,“问就是了还有一路人马是秦北渊的,对吧”
崔天鹰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正是这一路还有些互帮互助。”
“那就去问吧。”顾南衣捧着茶杯道,“我想知道的就这些了,等秦朗回来,你可以再同他说说,他或许有被的事情想问。”
“秦小公子去什么地方了”崔天鹰道,“若是棘手的事情,我也可派人去协助他。”
“做饭。”
“做”
“做饭啊,”顾南衣托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崔统领不饿吗”
崔天鹰“”确实是饭点了,但不是说去办重要的事了吗
这几天他们只是远远跟着,稍稍不注意靠得太近,晚上一定会在驿站附近被秦朗揪出来警告。崔天鹰只佩服秦朗这个年纪的身手之高,觉得虎父无犬子,哪里想得到这看起来比铁还硬比冰还冷的少年会收起一身利刃杀意、洗手作羹汤
崔天鹰欲言又止,但看看对面的顾南衣,心中又是很认同不该让她下厨。
他就完全不能想象昭阳长公主挽着袖子去御厨房里劳作。
“对了,”顾南衣对崔天鹰的沉默熟视无睹,“崔统领替我往汴京送一封信可方便”
“自然方便,顾姑娘是要送给”崔天鹰压低声音,“陛下那陛下想必会很高兴。”
“当然不是。”顾南衣果断道,“希望你送给李家大公子,刑部尚书李承淮。”
崔天鹰“”
“方便么”顾南衣又问了一遍。
崔天鹰赶紧点头,“方便,不管送给谁都方便。顾姑娘是手写一封,还是让我传话”
“我写好了,”顾南衣慢条斯理地将袖中的书信抽出来,“只要说是我给他的就好。”
这信是她刚才在楼上客房里时刚刚写好的,只一两行字,不花多少功夫。
崔天鹰双手接过,略一思索,道,“顾姑娘放心,我让人快马加鞭,五六日便能到李尚书手中。”
顾南衣知道崔天鹰为人可靠,便点头放心交给了他。
崔天鹰收好了信,忍不住问了个一直憋在肚子里的问题,“顾姑娘究竟是从何处知道肖忠的”
“昭阳长公主的事情我知道了不少,知道肖忠,很奇怪吗”顾南衣问。
崔天鹰哑口无言,因为这理由一想还真是很合理。
顾南衣生了这张脸,又到了汴京,当然不可能不和昭阳旧部扯上关系,随后自然而然地便会知道很多事情了。
将崔天鹰糊弄了过去的顾南衣又往灶房方向扫了一眼,扬眉道,“秦朗回来了。”
崔天鹰跟着看了一眼,正好见到秦朗端着菜出来,竟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笑,只是手里拿着的不像菜肴而像是兵器。
他忍不住回想起顾南衣问自己的第一件事,心中对自己的回答深以为然。
怎么看都是秦朗更为稳重成熟,这答案压根没错啊
秦朗横穿客栈大堂到了桌边,先冷冷看了一眼崔天鹰,才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下。
顾南衣正要去拿筷子,却听秦朗道,“你喝酒了”
“没喝,是给崔统领的。”顾南衣眼也不眨地道。
崔天鹰“”他只能挺胸而出,“是,多谢顾姑娘,只是我仍有命在身,不得多饮,剩下的若是秦小公子不介意便接着喝”
秦朗冷笑着拿了顾南衣手边空杯,都不用凑近鼻下,就能闻到其中残留的酒气,“顾南衣,你再答一次,喝酒了没”
“喝一杯怎么能叫喝呢。”顾南衣轻快地道,“而且喝了才知道不好喝,你早告诉我我就不会好奇了。”
崔天鹰不明觉厉。
哇,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诡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