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
我妻善逸抱着刀蹲在房间的门口,注意到捂着心口猛地站起来的灶门炭治郎,语气有点疑惑。
作为实力还不够强大的剑士,他们三个人被几位柱命令留守在原地,保护可能会受到伤害的小莲及其他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对此,嘴平伊之助很不服气,可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除了听从,并没有第二个选择。我妻善逸则是最开心的那个了,对于这种警惕防备为主的任务,基本上是不用战斗的,他从来都是不想要对上可怕的鬼的性格,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从天黑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几人就一直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一直都没出什么事,连嘴平伊之助都快要无聊的睡过去了,我妻善逸自然也放松了警惕。
如果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我妻善逸可能还会觉得这黑夜好可怕,但是有着两个小伙伴在身边,还有着漂亮可爱的祢豆子妹妹,我妻善逸自然就接受相当良好了。
而在这种时候,灶门炭治郎猛地站起来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的突兀,嘴平伊之助也被他们的动静吵醒,带着猪头面具的少年从地面弹起来,手握双刀看起来很凶猛甩了两下,如果忽视他含糊不清的声音的话,看起来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鬼出现了吗看俺轻轻松松地一刀解决他们”
我妻善逸也懒得管还没清醒的嘴平伊之助,他抱着自己的刀,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尾音颤抖“是、是鬼出现了吗炭治郎你是发、发现了什么吗”
我妻善逸的听力很优秀,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唯一算的上吵闹的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一只猪。但是在拥有着这天赋的同时,我妻善逸同样是一个极度不自信的人,他比起自己,更加相信有着跟他的耳朵不相上下、很敏锐的嗅觉的灶门炭治郎。
若是往常,灶门炭治郎这个时候早就带着那像是小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开始安抚两个同伴的心情,然后说明情况了。
可是这个时候,灶门炭治郎却完全没有任何解释的想法,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解释,只冲动地喊了一句“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位置。
半路中,鎹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尖锐的叫声在这深邃的夜空中响起,不多时便有多只乌鸦回应。在这个通讯方式还并不方便的时代,用动物来传递消息,某种意义上真的是相当聪明的做法。
我妻善逸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但是回过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还有周围一片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类,以及可能会出现的鬼金发的少年咬咬牙,让自己的脚黏在了地面上,没有离开。
嘴平伊之助这个时候也终于清醒了,他茫然地左顾右看,“咦权八郎呢”
我妻善逸抱着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赌气一般的回答“谁知道”
同样被灶门炭治郎留在原地的祢豆子,悄悄地走过来摸了摸我妻善逸的脑袋,代替了自己哥哥平时的行为。然后,我妻善逸瞬间就被治愈了,身上传来的轻飘飘的感觉让嘴平伊之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远离了这个位置。
没人知道灶门炭治郎在这个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作为召唤出继国缘一的御主,哪怕灶门炭治郎没有任何的相关的知识,潜意识他也知道了很多东西。在继国缘一使用血鬼术,使用宝具的时候,灶门炭治郎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心悸。
继国缘一所使用的魔力基本上都来自于他体内的圣杯,但是作为御主的灶门炭治郎其实依旧能感受到身体内部有什么力量被抽走了一部分一直高强度练习着呼吸法的剑士,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
可是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灶门炭治郎隐隐约约从契约的连接,察觉到了继国缘一那边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思考,灶门炭治郎身体快过大脑,就想要前往继国缘一目前所在的位置。
“到底发生了什么”灶门炭治郎在这个时候,单手捂住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他的眉头紧皱,双眼中满是担忧,“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难过”
“缘一先生”
只是他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前提下从一个地方迅速地到达另一个地方。
继国缘一所在的位置,距离他太远了。
灶门炭治郎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在灼烧,一整晚不停歇的奔跑叫他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痛苦。
“炭治郎少年”
啊啊,他甚至都出现了幻觉,还听到了炼狱先生的声音
等等“炼狱先生”
灶门炭治郎不可思议地停下脚步,大喊了出来,然后就因为没有控制好呼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窒息。
蝴蝶忍带着笑容,取下腰间的葫芦渡了一口水给灶门炭治郎“慢慢来,不要急。”
宇髓天元用一种夸张的动作撑着脑袋“实在是太不华丽了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除却时透无一郎外,今夜出去斩杀上弦二的几位柱都站在了这里。
灶门炭治郎终于平复了呼吸,神情恍惚,看起来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蝴蝶忍看着这副傻傻表情的灶门炭治郎,眉眼弯弯,完全看不出来她才刚刚结束一条鬼的生命“炭治郎是在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灶门炭治郎用力点头。
蝴蝶忍“其实我们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不听从命令,离开据点出现在这里呢。”
灶门炭治郎着急地解释道“是、是因为”
蝴蝶忍接上“是因为缘一先生那边、出了什么事,对吧”
“是的”灶门炭治郎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诶忍小姐怎么知道”
这回是炼狱杏寿郎回答了“因为你和缘一很熟的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啊”
宇髓天元“而且我们刚刚才被那家伙一点也不华丽地放了鸽子”
属于灶门炭治郎的鎹鸦也在这个时候踩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脑袋上“天快亮了天快亮了”
灶门炭治郎也回过味了,是他家鎹鸦把他的消息传递到柱口中,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当时继国缘一和时透无一郎消失的太快,而且因为目的地的不准确性,导致被留下来的几个柱感觉到了相当的棘手,因为在对付完童磨之后,他们根本不知道应该要去什么地方,然后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得到了灶门炭治郎这边的消息,柱们自然而然就知道,有一定的线索就在灶门炭治郎的手中,当然就要立刻赶过来了。
几个柱也不再多话,抓紧时间由灶门炭治郎指路,宇髓天元嫌弃灶门炭治郎跑的太慢,直接拎起灶门炭治郎的衣领,将其提着继续赶路。
柱的速度跟灶门炭治郎的速度根本没有可比性,尤其是蝴蝶忍和宇髓天元,原本就是走轻灵迅速的路线。
只是在天亮之际,灶门炭治郎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而他也并不需要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在第一束阳光突破云层照射下来之时,于怀抱中溃散的灰烬和散落的光点。
时透无一郎怔怔地站在那里,空茫着表情看着他们。
“就是这样”
时透无一郎安静地将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在场的所有人,时隔了一段时间的九柱会议在鬼舞辻无惨死亡后,再一次召开。
长达千年的仇人突兀的死亡,这个事实由时透无一郎说出来,依旧没有任何的真实感。就算他们都知道时透无一郎从来不会在这种方面说谎,可是这种轻飘飘的答案,实在是叫人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啊”不死川实弥第一个表达了自己的感想,他并不是不相信时透无一郎,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反驳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