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在一片寂静声中,终于有人跳出来质疑了,“什么形,什么青行灯,什么物怪,我完全不懂,我也不想关心”
“我只想知道”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抽噎着哭出了声,“怎样才能结束这个游戏”
“嗯。”
卖药郎托着下巴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已经被封锁死了,一丝退路也没有为在场任何人留下。
“看来我们只能按她说的做了。”
最先冷静下来的反而是甘露寺蜜璃,这位有着粉绿渐变发的少女使劲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在重复了三次后,她看向卖药郎和窝在一边翻弄手中红线的鹤衔灯,“要讲完100个故事才能结束是吗”
鹤衔灯抬起眼睛回道“很显然是的。”
她握紧拳头用力挥了一下“好的”
“就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血鬼术好了。”小姑娘对这种抽象的事物格外的有认识,“反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上次不是还有两个队员被下了必须说十个秘密不然就不能从奇怪的房间里出来的血鬼术吗”
“但是我们有100个故事吗”甘露寺蜜璃还没有高兴一会,鹤衔灯就忙着过去给她泼了盆冷水,“先不要说你,我,还有他。”
鹤衔灯的手指从卖药郎移向聚在远处小角落里抱团取暖的公子哥战队,“就说那些人他们有吗他们能讲吗”
“他们还是闭嘴吧。”鬼弹着手上的照柿发牢骚,“我不希望我再疼一次了。”
“以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鹤衔灯道,“从刚才开始我就很想说,明明之前那么敌视那么痛恨,可为什么过了一下,你看我的表情突然就变得那么奇怪了呢”
“我可是鬼诶,不要把我看的像是邻家哥哥给你讲的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乖乖小仙鹤这样的角色好吗”
他凑过去,粉晶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甘露寺蜜璃脸上的那对绿宝石。
“不要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我,搞得我好像会拔了身上的毛给你织衣服一样。”鹤衔灯看了没多久便嫌弃的把手一挥,“就算真的要把毛扒下来织衣服也不会给你。”
“那你会叼小孩吗”
卖药郎状似无意的在旁边插了句话。
鹤衔灯瞬间收声闭嘴不讲话。
“讲故事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有把握的那根香没燃尽之前把故事讲完吗”眼看话题又要冷场,甘露寺蜜璃犹豫着举起了手,“不是我说别的,那根香简直就是刁难人嘛怎么会那么短”
“因为这根香就是拿来刁难人的。”之前那个念规矩的男人在最角落里压着嗓子哼唧,“橘公子最喜欢看别人出丑的样子了,我们也不过就是想让他开心开心”
“你”
橘宗月扬起巴掌就要往男人脸上挥。
“真是的。”鹤衔灯拿袖子盖住脸,“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吵得起来。”
他叹息了两三句,摇摇头走到了香炉前。
鹤衔灯把脸凑在前头,手放在下面拨弄了两下,他取了一根短香绕着手指转了一圈,闭着眼睛稍加思索一番后,脑子里有了个好主意。
他直接把这根细长的条状物往自己手腕上那条突突跳的青筋往里戳。
“额啊啊啊你在流血啊”
甘露寺蜜璃差点从粉绿色变成灰白色。
“你到底是不是鬼杀队的”鬼无语极了,“你难道不知道鬼的自愈能力可是比人强的多的吗”
“流点血又”他发了狠似的,一把抄起全部的香往手臂上被戳出的小口子里塞,“怎么了”
咕噜咕噜,血液顺着被戳开的小口流了出来,它们黏在皮肤表面,也不急着往下落,而是一滴一滴的聚成一团把伤口紧密的糊了起来,慢慢的,液体逐渐凝固,鹤衔灯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暗红色的系带。
“血鬼术小粟煮。”
鹤衔灯伸长指甲,面无表情的抠掉了皮肤上的血痂。
伴随着皮肤表层凝结的硬壳被抠落的窸窸窣窣声,鹤衔灯用两根指头捏着香头,一点一点的把在自己血肉里浸泡过的线香抽了出来。
“现在放心好了。”在一群人惊骇的目光下,鹤衔灯和个没事人一样把被血泡得通红的香整理完放到桌上,“我把它改造了一下,这次不会烧那么快了。”
“所以第一个故事到底谁讲我把香点上了哦。”
他悠哉悠哉的坐了回去,还故意弹了两下身旁的红线。
“那,那么,我,我先来吧。”在一众战战兢兢的男人中,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弓着腰站了出来,“这个故事叫做鬼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