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众人对这群紫衣人都抱有十分的敌意。秘法部队虽然在长老下令之后将矛头指向燕王,但是仍对这群来意不明的高手怀着十分的警惕。
只有陆预知道他是谁。
全部的矛盾情感随着旋涡,被深深抽离,压入陆预心底,一边拖着“陆预”向下坠去,另一边却强迫“皇帝”举起剑,挥斥战意,碾过一切质疑。
“来者何人”燕王怒目圆瞪。
楼青晏拄着长刀,一副没想出手的样子“我是谁不重要。你们陆家的事情,自己归自己解决吧。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那你来管什么闲事”
“我爱管闲事,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与你有关吗”楼青晏拨了拨帷帽,低头说,“陛下呀,我都不想和他废话了,你怎么还不下令冲锋呢”
“你”
下一秒,马蹄奔踏,怒吼冲天
局势向一边倾倒
月国和荣国的使者第一时间撤往了后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手上的信号弹仍被紧紧握着。
楼青晏的目光跨过整个殿前广场锁定在他们身上。
伏矢在他手中轻轻一挥。黑色的刀光混杂着真气,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们手上的信号弹。
信号弹砰的一声爆炸开来,后排士兵一下子人仰马翻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
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
楼青晏拄着伏矢,好整以暇地站在主殿之上,望着下面的厮杀。
良宇,楼青晏最亲近的紫衣纯血,站在楼青晏背后轻声问“楼公子,我们不用出手吗”
“不用。”
方龄制作假的天鹰符,为了能不让长老看出端倪,一定选用上等的玄铁,手感极沉,其他人企图远程破坏假的天鹰符不容易。但是伏矢不一样,伏矢和天鹰符同出神铁,破坏其他金属可以称得上摧枯拉朽。
楼青晏此次露面的目的,仅仅就是破坏假的天鹰符,破坏燕王和方龄的计划而已。他并未想出手,直接参与。
良宇皱起眉头“可是公子,之前说的生意在何处皇帝会付赏金吗”
楼青晏回头,叹了声气“傻孩子,我们能在这个场合出场,刷个存在。这就是我们进账的报酬。”
良宇还未明白,一头雾水地看着楼青晏。
楼青晏“燕王和皇帝在财政、军事以及宗亲的根基都很深,两方都想拔除对方。这表面上只是两支军队打架,但内里有很多势力纠缠。这趟水不是根基浅薄的我们能趟的,不用想着从中获利。我这次来,想要的,不是插手站队。”
楼青晏转身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很快就能明白我的目的。”
“等等”
下面的战况很快就接近尾声。陆预站在殿前广场的中间,仰头看向主殿上方的那群紫衣人,表情恐慌。
楼青晏并未停留,紫衣人纷纷腾空而起。
周围的叛军都被处理得差不多了,陆预深吸了一口气,飞身而上。
他飞到主殿之上的时候,紫衣人都已经远了,只剩下为首的楼青晏仍站在那里,仿佛在等陆预。
陆预身上的盔甲沾着血,深邃的五官透过云翳的幽光下格外立体。他的嘴抿成一条线,嘴角向下的弧度异常冷峻。
楼青晏抢在他之前开口“我不是在等陛下。请陛下不要错意了。”
多日来被政务压抑的情感一下冲上喉口,一丝血腥气泛了上来。陆预的指尖陷进了掌心,眼睛通红。
“师兄,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如陛下所见,我只不过是在追求自由势力而已。”
“那你今天为何还出现你终归是”
陆预的怒吼仿佛不能给楼青晏造成半点影响。
他清清嗓子,低下头,黑纱下的脸露出笑容,打断了陆预“你都明白,我们不可能,不是吗”
陆预的话僵住了。
楼青晏走近“我今天来,是出于自己的利益,陛下不要错意了。而现在陛下和我还能说话,只不过是因为我有事情要转告陛下。”
陆预死死盯着他,呼吸粗重。
楼青晏撩起帷帽的皂纱,露出了那张花纹斑驳的脸。
一如他消失的那天,诡丽而神秘,眼角还带着狡猾的光。
他凑近陆预耳边,轻笑了声“下次见面,把我当成敌人吧。”
陆预稳定下内心的波澜,红着眼睛转头看伏在自己耳边的人“你”
他刚想伸手抓他,楼青晏却像一阵风一样,溜到了几米之外。
“再见了,我的小师弟。”
一周后。
燕王乱党给夏国造成的深重灾难在陆预的铁血政策下逐渐缓解。
他联合月国和荣国大军压境的事情,在他死后被解决了。陆预派人“好生”将两国的使者送到了边境线。被吓破胆的使者让两边的军队重新审视夏国皇帝的实力,最后选择了退兵。
他第一次将自己隐藏已久的爪牙大白于天下。
任何以为夏国新皇是个为了大局能忍气吞声、任人鱼肉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之后一系列的动作如风雷般果断,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容易妥协的皇帝会做的。
陆预和原著里一样,在此之后完全把持了国内的政务,没有任何宗亲和贵族敢对他指手画脚。
他再也不用披着伪装了。
这一周内,扫尾的事情让他忙得恨不得长出十双手、十对眼睛。朝内的大臣也换了血。而一直为陆预奔走的核心派和皇帝本人一样,也是忙得脚不着地。
养心殿外排着一群等待汇报的大臣。
刑部尚书风风火火地进来,行礼禀报“陛下,已经查清各地官员中与燕王有过书信往来的名单了。”
说着,将名单呈了上来。
陆预接过名单,点点头。
刑部尚书突然开口“陛下,之前有势力多番领赏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