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亦是打量着他,以前在海外时跟闵桕辰就经常打打闹闹,斗嘴成了习惯,“呵,我为什么要心虚?”
“不心虚?”他勾起唇角,笑得懒洋洋,在秋日阳光下像一只眯眼的狐狸,“要不要再给你签个名?”
等等,签名?机场被认出来了?不会吧
她嘴角轻轻一抽,感觉直接追问机场那回是不是被认出来会更尴尬,索性假装没听到,“你故意躲这儿吓我,想干嘛?”
“那你跟踪我们干嘛?”言罢,他朝傅时夜那边抬了抬下巴,“好奇啊?”
俩人就针对‘你干嘛’这句话都能交锋数个回合,白昼有些无语,闵桕辰这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她也朝那边抬了抬下巴,问得简洁明了,“谁啊?”
这句谁啊问得没头没尾,但闵桕辰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挑眉,“想知道?去问他啊。”
“我又不好奇。”白昼转身要走,但又想起,碰到多年不见的故人,就这样争执两句然后转身就走,似乎有点怪?但是现在再一本正经的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更奇怪吧?
最后,只能干巴巴一句,“那个,我先走了。”
闵桕辰看了看傅时夜,远远站在墓碑前的一个侧影,没再往这边看。
他想了想,提步跟上白昼,“那么久不见,叙个旧呗。”
白昼闻声回头,看了看闵桕辰,视线又看向傅时夜。
“放心吧,你们都分手那么久了,他不会再因为你和我说话就吃醋的。”他语气戏谑,朝白昼咧出个笑。
被他这话勾出些记忆片段闪过,一时没话回他。
以前和闵桕辰还算关系不错的朋友,她爱玩闹,闵桕辰也是个小话痨,打打闹闹是常态,可后来跟傅时夜确认关系后,居然连她跟闵桕辰玩闹几句,傅时夜都会生气,那时在白昼看来,傅时夜这变态的占有欲简直不可理喻。
可后来才明白,和男朋友的好兄弟之间,的确该保持距离的,就好比傅时夜跟仙女团其他成员,一视同仁的礼貌客气,但绝不会有什么私下联系。
白昼垂下眼,以前的自己,的确挺差劲儿的。
“真不愧是你啊,当初说消失就消失,都不跟大家打声招呼,朋友说不要就不要,男朋友也是说甩就甩,这种事,还真没几个人做得出来。”闵桕辰这雪上加霜,还来得挺是时候。
对那时候的事,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很苍白无力,连白昼自己都不知从何说起,“我,我那时候,是有事。”
闵桕辰扬眉,“哦?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单方面说完声分手就玩消失,和共同奋战几年的朋友们也再也不联系,那真得天大的事儿吧?”
白昼沉默。
“aurora,以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但是以后”似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闵桕辰继续道,“不管你当初为什么消失,如今又为什么出现,都请你,离傅时夜远点儿。”
“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我兄弟的事,我得管。”
白昼抬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可惜闵桕辰没有回答她的打算,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我不否认你的魅力,甚至连我这种坚定如磐石的心,都曾被动摇过,但是,听好了,但是!只有那短短一下,毕竟兄弟大过天。”
闵桕辰素来是坦坦荡荡、堂堂正正的脾性,曾经十八九岁的大男孩们,因当年那个小太阳般耀眼的aurora怦然心动的不在少数,年轻男孩们,对漂亮而耀眼的异性有好感而动心,是正常的心理状态。
只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所要承载的荣耀,就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将那些欲望释放在日复一日的练习和音乐创作中。
“如果你对自己的杀伤力有那么点自知之明的话,那就麻烦你,以后千万不要再靠近傅时夜了,我不想看见他再自我毁灭一次。”话说完,也刚好走到门口,闵桕辰停步,“好了,再见。”
撂下话,他整了整西装,一个潇洒转身,往回走去。
内心忍不住疯狂自恋:刚才是怎么讲出这么狗血的台词来的?啊,闵桕辰这家伙,可真是个小天才
白昼站在原地,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脑海里环绕的只有一个问题:傅时夜是来祭拜谁的?她实在猜不出,也不好妄自猜测。
这么一想,才发觉,哪怕曾经追了他两年,交往一年多,但其实,对他家里的情况她还真不怎么了解。无论作为女朋友,还是朋友,都还挺失败的吧。
园陵内很是寂静,林中鸟鸣啾啾。
闵桕辰和傅时夜一路出来时,都没说话,仿佛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并没有因为之前不期而遇的人,而有什么不同。
出来后,没有看见人,闵桕辰稍稍松了口气,可那口气刚呼出一半,再往前些,就看见倚在车上的一道倩影,正低头玩着手腕那串南洋珠。
闵桕辰一愣时,傅时夜已经目不斜视朝前走去。
“诶——”他伸了下手,想拦却想不到什么理由。
闵桕辰想了想,到底没有立马跟上去,留出空间给他们,a-xi她到底想干嘛?
听见皮鞋声,白昼抬头,傅时夜正要经过时,她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傅时夜。”
男人今天一身极简黑西装,没有系领带,随意敞开领口两颗扣子,全身唯一亮色是宝蓝的口袋巾。
被拦住去路,就随意往哪儿一站,单薄的眼皮垂下,看着她,静待下文。
“关于年末舞台合作的事,齐经纪人说需要我亲自过来谈谈,是有什么顾虑吗?”白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果说那回在丹朱华庭醉酒产生的幻觉,导致她生出些奇怪的想法和试探心,但上回傅时夜的态度,已经让她足够明白,他们都不再是四年前的他们了。
那么,没问题,戴上面具和伪装,刚好她都还挺擅长。
傅时夜单手插在裤兜,姿态有些散漫,仗着身高优势,垂着眸子,肆意将人打量一遍,才缓缓开口。
“他是这么回的吗?我明明说的是,不行。”
白昼闻言一愣,什么意思,傅时夜没答应,是齐一鸣擅自叫她亲自过去谈谈?
但转念一想,也能解释得通,有时候经纪人觉得可行的事情,艺人不愿做,一般经纪人不会直接回绝,或许齐一鸣的用意是,让她亲自找傅时夜谈谈,再争取一下。
但这个错误的信息确让白昼有些尴尬,本来以为他只是要提条件,如今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她要求人办事似的。
可惜,长这么大极少求人的白昼,还没做好放下一身傲骨的觉悟,秀眉一拧,反问,“不行?”
傅时夜眼皮未抬,视线直勾勾落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漂亮脸蛋上,将她极短时间里的神情变化映入眼底,“你所谓的舞台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昼一愣,“什么?”
“好处。”他再度加重这两个字,见对方愣住,他有些不耐烦移开视线,越过她走向保姆车。
闵桕辰这才跟上去,路过白昼身边时,停下步子,“看来我刚才说的,你一句没听啊。”
“听了。”白昼视线随着傅时夜躬身上车,在车门上停留一秒后,转回到闵桕辰脸上,“但是,我并没有答应。”
说完,转身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啧,这么多年脾气一点儿没变”闵桕辰极轻一句吐槽,消匿在微风里。
回到保姆车上,他冷着一张脸,开口,“哥,能有点出息?”
傅时夜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皱眉看了他一眼。
闵桕辰从他眼神里解读出:你管这么多干嘛?
真以为他这大忙人每天闲得慌专管闲事不成?要不是担心再经历一次好兄弟要死不活自我毁灭般的灾难,谁管你?
“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别那么容易被她引诱成不?”
傅时夜再次皱眉看了他一眼。
闵桕辰解读这回的眼神:你哪点看出我被引诱了?
“唉。”他重重一口叹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如果要拒绝,那绝对是干脆的说不行,提好处,不就是还有戏的意思?”
最后,闵桕辰语重心长地劝,“哥,就算想谈恋爱了,能不能找个好驾驭点儿的女人,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傅时夜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扯出个笑,“也有个词,叫失而复返。”
眸底慢慢带上几分冷意,“会挠人的小野猫,那就磨平它的利爪;是桀骜的野马,就卸掉它的蹄子。”
闵桕辰抬眼,问:“如果是会咬人的小豹子呢?”
男人垂下眸子,不笑时,眼底的锋芒变成一片薄刃,“那就拔掉它的獠牙。”
去驯服它,它总会乖的。
“哥,能从獠牙下逃脱一次是幸运,第二次,就未必有那么幸运了。”
傅时夜没在说话,靠着椅背,视线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
闵桕辰叹口气,也往椅背一靠,闭眼休憩。
算了,枉费他刚才那番天才般的精湛演技,表演给两个不懂欣赏的人看,实属浪费表情。
想了想,突然睁眼,掏出手机,点开一个七人的微信群,瞥一眼傅时夜的身影,又悄悄重新拉了个六人小群。
“亲故们,知道那个当年引起海啸的女人又出现了吧?来打赌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