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王府
宽大的衣帽间里,三面挂满各式衣服,一面墙的柜面全是鞋子,高定、奢侈品牌、独立小众设计,让人眼花缭乱。(百度搜索”ggdown”每天看)中央是首饰台,明净的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和名表。
在探射灯照耀下,流光溢彩。
白昼刚随手取下一条小黑裙,正要换,薄晴就推开衣帽间的门进来了,看见她手上的衣服,一脸惊恐,“大小姐,您打算就这样去参加晚宴?”
白昼偏头,“有问题?”
薄晴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上那条简单的小黑裙,挂回原处,然后开始认真帮她挑礼服,“不是,白千金,您的胜负欲呢?我看你这几年不是出国念书,是出家念佛去了吧?”
变这么佛系,还是白昼那匹小野马吗?
“闻家的这场宴会,你知道都有哪些人来吗?光不说和你争位的那几个,还有那些爱嚼舌根的名媛千金,你在国外这几年,那几个小婊砸可嚣张了,你今天如果没艳压全场,隔天的传闻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你要是露出一丝疲态或憔悴,我相信那些人朋友圈就会开始疯传你的照片,标题就是‘落魄千金白昼回国,晚宴上情绪低落’,这种厥词,你能忍?”
薄晴一面说着,然后选出两套,在人身上一比划,然后推进她怀里,“试一下这两件。”
白昼没动,她在国外几年,虽然也会参加一些酒会舞会,但的确太久没接触国内圈子,不免有些懒散,想了想,挑眉问,“许未萱也去吗?”
“这种晚宴怎么会少了她的份儿,上回她还造谣说你被白家放逐在外,不会回来了呢。”
“好,明白了。”白昼点头,将那两件礼服挂回去,然后转身拉开另一间衣柜。
薄晴眼前一亮,“我去,绝版高定,这才是战袍啊!”
“不是说要艳压么?”对于其他人,白昼是没多大兴趣,不过艳压许未萱的话,她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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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整座城市沉浸在霓虹灯影里,车水马龙,五光十色。
丹朱华庭的顶层宴会厅,名流汇聚,鬓影衣香,杯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这种名流晚宴极尽奢华,但安保工作是绝对严谨,俩人相携下车,刚要进场,就听见身后一声极其破坏气愤的,“卧槽!”
声音熟悉。
熟悉到让白昼即使不回头,脑海里也能立刻浮现这道声音的主人,她那智障表哥秦守。
刚搂着嫩模下车的秦守,抬眼就看见白昼和薄晴走在前方,二话不说,转头丢下嫩模走上前去,大气伸手,一边揽一个,“妹妹,你这渣女大波浪烫得挺好看呀。”
白昼和薄晴默契而果断地,同时抬起手肘,往后一抻,“你这锡纸烫也不错。”
“很符合你渣男的形象。”
“哎哟!”秦守吃痛捂肚子,这俩女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正说着话,抬眼就瞧见迎面而来的三个人,闻嘉木、白昊,许未萱。
啧,又是老熟人。
白昼神色一凛,和薄晴对视一眼,然后又同时伸手扶起秦守,一人一侧,左右挽着他手臂。
笑容清甜,“哥哥,一起走啊。”
当这两位小祖宗主动挽着他时,秦守顿觉不妙。
但看了看对面走来的三个死对头,秦守立马挺直腰背,鼓起胸膛,做好正面较量的准备,结果被白昼轻轻一推,“走啊,站在儿干嘛?”
“这就走了?”秦守有些懵,正常操作,不应该是等那三个人走近然后大战三百回合吗?
而白昼甩了甩一头浓密长卷发,姿势又撩又飒,“那些人也只配看本小姐趾高气扬的背影,不配让本小姐站在这儿等。”
秦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心里再次赞叹,她这头发烫得的确不错,轻轻一甩头,乌发柔顺松软,如波浪起伏。
薄晴踩着细高跟,步步摇曳生姿,一边走一边交代,“小白啊,今天甭客气,也不用藏着掖着,谁敢往咱枪口上撞,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给我撕碎她们!”
以往白昼还在国内时,从小到大,她俩在什么地界儿都敢横着走,俩人脾性相合,都是直爽的性子,就尤其看不惯那些矫揉造作,扮柔弱,装高贵优雅的千金们。
白昼出国后,薄晴依旧还是能横着走,谁敢惹薄氏的大小姐?
可那些小婊砸们表面客套,背地里总排挤她。虽然薄晴也不屑与之为伍,但时间久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特别是在白未萱的煽风点火下,还总趁白昼人不在国内,各种编排。
气得薄晴咬牙切齿,但她一个人说不过那么多张嘴,明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转个头就开始嘀嘀咕咕编排闲话,恶心死人了。
被夹在中间的秦守,闻言瑟缩了一下,有点想从两位大小姐手中抽回胳膊,“你们又要搞事情了?能不能别拖我下水啊,昨儿刚被老爹训了一顿,今天要是跟着你们乱来,回头我卡全被禁了怎么办?”
然而两位大小姐不为所动,不动如山地挽着他手臂,强行带着人走进电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般,自顾自讨论。
白昼淡淡抛给薄晴一记眼神,“放心,我也正要问问她们,传我有一个团的男朋友这事,消息是怎么来的。”
谁料薄晴顿了顿,居然问道,“诶?所以,这传言的可信度有几分?你国外那些金发碧眼的小狼狗到底有没有一个团?”
“啧,你猜呀~”
“你这样子,我倒觉得有几分真了,”薄晴狐疑,随即感叹,“去国外真好啊,没人管束,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怎么我老爸大学不肯让我出国念呢”
进了电梯,俩人才松开他,秦守松了口气,闻言又附和点头,“这个我赞同,在国内憋屈死了。”
白昼微微侧眼,瞅他,“电影学院的校花,再到嫩模,然后是十八线的小明星们,什么样的女朋友你没交过?还憋屈?”
连薄晴都跟着摇头,对白昼道,“秦守哥还真是,人如其名呐。”
禽兽。
秦守:“”好像还真的没法辩解。
想了想,只能强行洗白道,“但我敢保证,每段恋情我都是真心的,买包买鞋买奢侈品,我可从不小气。”
“所以啊,哪怕你风评这么差,还是一堆小姑娘赶着往上扑。”
算了,秦守选择闭嘴,和大小姐们争是不可能争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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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着白昼她们的背影,许未萱跟在闻嘉木和白昊身后,有些不高兴地撅嘴,小声抱怨,“她怎么也来了”
只是一段背影,就足以看出袅娜娉婷的身段,摇曳生姿,特别勾人眼球。
本只是一声极轻的嘀咕,却意外听到闻嘉木开口。
“即将成为我未婚妻的人,她不应该来吗?”
本以为没人会听到,突然听闻嘉木这句反问,许未萱愣了一下,“嘉、嘉木哥哥”
她咬唇,不敢反驳。
看着白昊跟闻嘉木说笑着朝前走去,按捺下心底的不悦,跟上去。
“你说那丫头怎么想的,我这边女团都开始跑活动了,她还在那里搞什么男团选拔,是不是出国读几年书,人都读傻了?还有胆子跟我打赌,输定了她。”白昊啧啧摇头。
闻嘉木的表情,依旧是一贯的冷冷清清,“是吗?赌注是什么?”
“诶,嘉木,你会帮我的吧?反正你也讨厌她。”
闻嘉木冷冷勾唇,“对,我也讨厌她。”
看着俩人走在前面的身影,许未萱眼底蔓上几分怨怼,嘉木哥哥,什么时候,你才会认真看我一眼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做他身后一条没有颜色的透明小尾巴,追随着他的步伐,喜欢一个人,果然会变得很卑微吧。
可是她想不明白,白昼那讨厌的女人为什么就能得到嘉木哥哥的特别关注呢?哪怕嘉木哥哥那么讨厌她,却还要跟她订婚?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白家的孙女?而她许未萱,不姓白?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亲兄妹,哥哥可以跟妈妈姓,取名白未衡,而她就只能姓许呢?
如果她也姓白,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为嘉木哥哥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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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光影绚丽,杯筹交错。
侍应单手托着圆盘,穿梭在鬓影衣香间,厅中通明灯火,乐队现场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悠扬抒情,在一片浮华声色中蔓延。
“哪怕几年不见,白大小姐这一回国,轻而易举就占据视线c位了啊。”
“可不是嘛,以前都是围着我献殷勤,今晚,可是全都只盯着白大小姐了。”
“不过可惜咯,名花有主,有闻大少爷在场,他们也就只敢看看,连过来搭讪都不敢呢”
几道女声轻柔娇笑,如莺啼婉转,时不时还流露出歆羡神色。
白昼被簇拥在中心,兴致缺缺的轻轻弯唇,朝薄晴递了个眼神:真无聊,不是要开撕吗?
薄晴摇了摇杯里的红酒,回她一个眼神:我怎么知道这群女人吃软怕硬,还是演技派玩家,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能怎么办呢,人家脸皮厚,拿得起放得下,该吹捧吹捧,该夸赞夸赞,演技精湛到让人想找茬都没机会。
白昼觉得无趣,还算给面子的喝了小半杯鸡尾酒,才和薄晴一道离开。
离开脂粉堆,薄晴才长长舒了口气,“是我高估了她们的胆量,咱们双剑合璧时,也很难有人敢往枪口上撞吧。”
但白昼不高兴的点却是,“所以,你非要我今晚盛装出席干嘛?搞得好像很给闻嘉木面子似的。”
“”薄晴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当大发慈悲之心,给他个面子呗。”
俩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迎面碰到站在香槟塔旁边交谈的一男一女,一个温润儒雅,一个干练端庄。
俩人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