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便已诉说了殿下此刻心中的欲念。
孟小少主觉得,这衣衫若是再解了,莫说天都已经亮了,怕是等到了今日天黑她都没法从这房间踏出去吧。
红脂染了两人的唇,看着殿下这勾人心神的媚态,小少主又止不住心神的荡漾了。
可再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小少主这才稍稍寻回了一些理智,将脸埋进了殿下的颈间。
孟长安不敢再多看殿下一眼,生怕再多看上一眼,就要被她勾得意乱情迷了。
"不闹了……"
止住了落在殿下腰后游移着的手后,小少主才规规矩矩地环紧了双臂,只紧紧环住了殿下的腰身。
其实,也无需再做些什么,只要能这样抱着殿下,就已经足够了。
再抱一会儿,只要再抱一会儿,她就能舍得离开了。
然而,想虽是这么想的,可小少主却还是迟迟不肯撒手。
寝殿之中,未曾撤去的红幔仍还悬挂在各处飘荡着。
公主殿下没有推开孟小少主那缠人的拥抱,只是顺势倚着小少主的身子,撑在她肩头含笑望着寝殿中飘荡着的红幔。
她也不催促,甚至还不厌其烦地轻抚着小少主身后的发丝以作安抚,静静感受着孟小少主身上那浓浓的不舍与眷恋。直到小少主那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后,殿下才再次开了口。
"长安,别难过。"李秋白侧头贴向了孟小少主的耳畔,温声笑了句:"再过段时日,我就能去找你了。"
孟长安愣了一瞬。
不等她反应过来殿下所言乃是何意,便听殿下又继续说了句:"就算你不想回来,我也会去找你的。所以,你不用难过了,也用不着舍不得的。"
那句承诺,听得孟小少主心头微颤。
如此,小少主才舍得从殿下颈间抬起了头。
看着殿下那一如既往的浅淡笑意,孟小少主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是无处遁形了。
被人看穿所有小心思时,小少主险些就要红了脸。
"谁难过舍不得了……"
就算心头已经泛上了掩不住的喜意,孟小少主也还是努力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况且这天大地大,你若想找我,能找得着吗。"
殿下眉眼弯弯,忍不住抚上了小少主那紧绷着的脸,戳了戳她那气鼓鼓的脸颊,方道:"天大地大那又如何,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找到老,找到死,我也要找到你啊。"
孟长安呼吸一窒。
殿下说得认真又坚定,就算孟小少主已经努力告诉自己,殿下这兴许就只是哄哄她的甜言蜜语而已,她也还是忍不住心头泛上的甜蜜。
临行前的不舍,就这样被殿下区区一句话抚散了。
孟小少主怎么压都压不住自己那疯狂上扬着的嘴角,只能轻哼一声撇开了头,不再去看殿下那专注的目光。
"若是等你找个几年再找到我,指不定我都已经忘记你是谁了呢!"
这家伙,分明已经开心极了,怎么还总是喜欢故意摆出这副不乐意的别扭模样呢。
李秋白无奈地笑了笑。
此情此景,竟让殿下恍惚地想起了年幼之时分别之际这人的神情与姿态。
只不过,与此次不同的是,那次迟迟不舍得离开的,并非是孟小少主,而是她。
"你别难过啊,又不是这一别就再也不能见面了。若是你以后还想找我玩,随时都可以来血炎教找我的!"
当年小少主那稚嫩的童音,如今仍还深刻在李秋白心尖之上。
那一回,被魔教教主与教主夫人救离大漠后,她们也帮忙寻来了李秋白的接应之人。
离别之际,李秋白只知道紧紧扯着孟小少主的衣袖,不舍得让这人离开。
也是那时,被她缠得没能脱身的小少主才将贴身之物赠给了她。
"给,这是我的匕首。匕首上刻了我的名字,若你想找我,随便找家我们血炎教的产业把这个交给他们就好。自会有人带你来见我的!我会等着你来找我玩的!"
只可惜,儿时的戏言,终究只能算是儿戏而已。
无心之人,总是转瞬即忘。
陷入回忆之中公主殿下目光已愈发幽深。
这些年来,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想要奋不顾身跑去血炎教寻找孟小少主了。可她每一次都是想不出该以何身份站在孟小少主面前,亦是害怕小少主忘记了她是谁,更因这各番争斗脱不得身。
这一耽搁,便是耽搁了八年光景。
"这次不会了。"
再次抚上孟小少主的脸颊时,公主殿下已然凝起了笑,认真道。
"不会再让你久等了。"
她不知儿时的孟小少主是否也曾等待过她这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是否也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舍不得。可这如今,她是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少主对她那浓浓的不舍了。
即如此,她又怎会舍得让小少主再久等呢。
"谁要等你了……"
小少主早已眉开眼笑,可她又怕再这么待下去,自己又要被殿下撩得晕头转向了,只得赶紧将殿下推了开来。
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她才继续说了一句:"我才不等你呢,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啊,兴许殿下转眼就忘了我是谁呢。更何况,我大哥向来温文尔雅,数不清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指不定殿下跟我大哥相处久后,也会慢慢发现他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