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满脑子都是裴行遇嘴角的血迹,走路极快地没会就回到了放模拟舱的战舰上,踹了下梅浦这边的门,“开门。”
里头人被吓了跳,忙不迭过来开门,看是他反射性就要关门,却被靳燃硬生生踹的个趔趄。
“你来干什么?喂喂你想做什么啊!!别乱来啊我警告你!”
靳燃没搭理他直接走到了主操控台边握住操控杆,被把拦住手不让他动,“你别乱来啊,现在正在演习,你这样强行终止演习进度会让我们的士兵受伤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边儿去。”靳燃拨开他的手,同时将操控杆狠狠向下拉,“咔”的声数据全部切断后转身就走,出了门又去了高袂那儿。
同样被拦。
“你干什么,松开操控杆!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擅闯其他军团的控制舱是违法的!快住手!”
靳燃将操控杆拉到了关闭上,侧头冷冷扫了他眼,“违法?等我找出来是谁私藏了杀伤性武器要杀裴行遇,我让他死无全尸,滚。”
男人被他冷厉狠绝的表情吓的呆了呆,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靳燃已经出去了,偌大控制舱里只剩他个人,还有股没有消散下去的白麝香。
靳燃出来,迎头看见扶着墙出来的洛新阳,手按在墙上脚步颤巍巍地艰难前行,另只手捂着鼻子,指缝里有血。
他比裴行遇伤情轻点,但仍旧浑身疼得几乎裂开,有气无力的抬了下眼皮,全然没有了平时那个口无遮拦的欠揍模样。
靳燃顺手扶了他把,“没事吧。”
洛新阳听就开始嗷嗷,“有事,怎么可能没事我都要疼死了,你试试骨头跟硬生生打碎重组的滋味?哎燃哥你看到我了吗?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勇猛,能发回去给我爸看看让他觉得我真牛逼不?”
靳燃不忍直视,“行了你少说两句,鼻血都蹭我手上了,就你这点出息,刚才怎么敢撞过去的?”
他虽然口嫌弃但却还是扶着洛新阳,任由鼻血落在手腕上,没有把他扔了。
洛新阳这会才反应过来,“我……当时那儿除了我也没别人,我想要是不过去那司令就完了,没想太多下意识就撞了,我没闯祸吧?”
“没有,勇猛着呢,视频留下来够你吹三年。”靳燃扶着他走到宿舍,“我找军医给你看看,老实待着别瞎作妖,想给你爸炫耀等好了再说。”
靳燃出了洛新阳的生态舱,没有先回去找裴行遇,反而是回了模拟舱,高袂容光焕发地从模拟舱里出来,讥笑声轻飘飘地传来,“哟,这么急?”
靳燃扫了他眼。
高袂走近,“这次上紫微垣就是为了要裴行遇的命,你强行终止演习也没有用,紫微垣马上就要被打散重组了,即使你不听话,不跟我们合作,我们也样能拿走裴行遇的命。”
靳燃眉角蹙,“紫微垣打散重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为什么有人能够藏着杀伤性武器进模拟舱?当然是紫微垣里有我们的人啊,别忘了你当时答应过连劲风部长什么,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坏我们的事,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
靳燃眼皮掀,冷嗤:“你要裴行遇的命,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从我手里夺走。”
高袂嘴角微勾,“你想护着他?怎么着难道你爱上他了?咱们靳公子爱好挺特殊啊喜欢alha,怎么?他能填补你缺失的信息素?”
靳燃也笑了,“不护他护你?你长什么样自己没点数?配吗?”
高袂脸上天生块青斑,最怕别人拿这个说事,顿时像是被戳了逆鳞般去抓靳燃的领子,却被他把攥住手腕向后折,“正大光明的演习,藏杀伤性武器,你也算是个军人?”
高袂并不弱,随即便挣开了靳燃的桎梏,理了理袖子冷嗤,“别嚣张,紫微垣输定了,不管有没有你的帮忙我们都能除掉裴行遇,劝你不要白费功夫自讨苦吃!”
靳燃看着他的表情,高袂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要除掉裴行遇,看来不定是连劲风个人,很有可能是星际联邦的指示。
高袂理完袖子,状似善意地劝道:“紫微垣现在已经没有裴行遇的指挥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让自己趟这趟浑水败坏名声,趁早让他们认输算了。”
“输?”靳燃抬眼,银灰色的瞳眸里全是锐利,“我们紫微垣,只有战死,没有认输。”
靳燃说完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下来,背对着他说:“我不揍你,裴行遇的伤我们战场上算。”
紫微垣的人三三两两的回来,钟琯和宋思深和靳燃先后到了舱门,钟琯没敢看他,小心翼翼地低下了头。
靳燃伸手拍了下两人的肩膀,先进去了。
宋思深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眼,也垂下了头。
紫微垣原本损伤最少,但裴行遇倒下的那刻,巨大的冲击之下仿佛是崩了的散沙,连续损毁了两支型机甲,三支小型机甲,还有两个小型机甲被打坏了推进器摇摇欲坠。
演习被他强行终止,数据会存在终端里,裴行遇模糊的意识还聚不起来,嘴角血迹堪堪止住不往外冒了。
贺星阑端着碗站在边,担忧地问步虞,“司令有没有事啊?他怎么冷汗越来越多,不会出什么事吧?”
孟如钱也来了,站在边言不发,额上也全是冷汗,急得直想转圈又硬生生忍住。
步虞给裴行遇打了针强效能量调节药水,先稳住他别再造成更大损伤,又让贺星阑兑了药等着。
裴行遇昏迷着根本喝不下去药,褐色的药汁把他的领子染透了都没灌进去。
步虞发愁,“这喝不进去药怎么办?刚才那个冲击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了,必须及时调养才行!”
贺星阑灵光闪,“我们用吸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