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她迟迟不动似有异样,寒香察觉不对劲“惜玉拿到东西就快些回来”
惜玉拿着手中东西,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回去,她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偏偏什么都看不到,她心中再也忍不住害怕起来,惊慌失措丢魂丧胆,可这种感觉又无法说明
离的最近的寒梅,看清她手中东西后忽的失声跌坐在地上,身子抖个不停。
惜玉惶惶低头看,她的掌心不知何时染上一片殷红,而浓郁的血腥气后知后觉传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包围起来。
她才看到濡湿的东西哪里是水分明是一张血红色的符纸那纸已被血浸透了
怜香一声尖叫,已忍不住掩面呜呜哭出声。
寒香白着脸,此事毕竟由她起的头,正欲接过那鬼怪东西一看,却见惜玉忽然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站立,脖子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表情也要笑不笑阴冷不堪,眼底更是没有一丝光亮,灰蒙蒙的。
寒香大骇,后退一步。
“中邪了不成”
“惜玉”笑了,阴沉沉的笑,虚呼缥缈,嗓音尖利沙哑,被什么东西用力划过似的。
她说“借我的镯子何时还”
第二句“寒香,我好寂寞啊我们一道从乡下出来进宫,你说我们情同姐妹,可为何我死了,连个坟头都没有”
整日里在太清殿呆着,饮溪也有些腻了,蹦跳着走了一半路,突然又想起那日凶她的狗来。
她连个样子都没见着呢
九重天下许多仙家都养了神兽,麒麟狴犴玄鸟这些尚且不提,二郎真君有一哮天犬,浑身皮毛黝黑发亮,四蹄有力威风凛凛,那大小恰好能抱在怀中,还十分的护主仗前踩在云头上,神勇无双
饮溪因四处觊觎旁人家的神兽,也曾被这哮天犬追赶过,虽被追赶过,仍是死心不改继续觊觎。
日思夜想着想养一只神兽,这便是她三百余年来唯一的愿望。
可惜神仙常有而神兽不常有,神兽也是有脾气的,断不可能一公一母相遇便能成就佳话,传闻青女家的母獬豸便将广成子家求偶的公獬豸咬的破了相,以至那广成子家的獬豸百年内都因丢人而拒出洞府。
上一回麒麟子家的麒麟生了小兽,饮溪偷兽不成反被逮个正着,回去后求了帝君好几日,帝君扶额,虽不耐,却还是去麒麟子跟前提了一提。
可那麒麟子宝贝幼兽宝贝的紧,闻言便忿忿道“帝君若是以帝君的名义来要,那小仙自是不敢推辞”
夺人所爱不可取,此事后来就罢了。
只是这养神兽的念头百年来饮溪是分毫没有消减过。
如今来了凡间,甚至打起凡间动物的主意。生来不是神兽又如何那嫦娥仙子的玉兔且还生来并非仙兔呢,她回头带只凡间的狗回天庭,求帝君点化,假以时日也是一条神犬
起名战天犬、嚎天犬的,也是不输哮天犬霸气。
越想越觉可行,饮溪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决定在这皇宫里寻出一条威风凛凛长相霸气的狗来。
结果绕了几圈没找到狗,倒是碰到了个意外的东西。
不远处的槐树下,她仿佛特意在此处等饮溪,
饮溪顿了一顿,心中啧然。
“为何不去投胎可是有夙愿未了”
躲过了鬼差的拘捕,倒是本事不一般。
春枝见了她便笑,竟还有几分羞意,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又是那日的那句话“你生的真好。”
饮溪叹气“你可有去处吗难不成整日都躲在皇宫中”
怕是已成了缚地灵,就是不知是否害过人。
春枝点头,又歪下了头,又是那日那个怪异的姿势。她瞧着饮溪,目光怪异的灼热,又摸自己的脸“喜欢,喜欢你的我也想要。”
饮溪问她“你想投胎吗重新转世为人”
春枝茫然“投胎”
“是啊,你如今是孤魂野鬼,不在轮回之内。”
她眼中燃起一缕灼热“你的身体在发光。”接着吞了吞嗓子,满怀希冀的看她“可以给我吗”
饮溪不由黑脸“自然不行。”她是个仙不错,生来便有普度众生之责,可还没有普渡到需把自己奉出去的份儿上。
“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饮溪捏了你袖口中的东西,问她“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吗死在哪里可是那铅华宫”
春枝嘻嘻诡笑,吐出嫣红的舌头“你可愿与我一道玩若你愿陪我玩,那我什么事都告诉你。”
仙陪鬼玩饮溪生了三百岁,自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鬼就是鬼,在它脱离凡躯的那一刻就失了属于人的神识。道中讲阴阳平衡,是以六界分天地,天地分昼夜,男为阳女为阴,二者结合方可诞下新生命。
鬼魂乃六道中至阴之物,不容于天地,饮溪若是此刻有仙力,断不会将她留到现在,拘个鬼差来便将她送去冥府了。
这鬼当真有趣,竟要与她玩。
饮溪听了新鲜,也不急着驳她,问“只需陪你玩便可你想玩什么”
春枝嘻嘻的笑,不答,飘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极有兴致。
“罢了。”总归她如今闲着,陪她玩玩便玩玩“你随我来吧。”
寻狗的事改日再说吧,饮溪一转身,又往太清殿的方向走去。
那春枝则绕在她身旁,不远不近跟着,似是惧怕她身上的什么东西,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直到一路去了太清殿,停在殿外,春枝突然不动了,幽幽望着饮溪。
饮溪一脚踏入殿门,回身看她“来呀。”
春枝犹豫了,试探着靠近一步,谁知才走过来,就似被烫到了一般,喉咙中挤出一声极为怪异的叫,咯咯的,尖锐刺耳,紧接着那鬼魂砰一下弹出去几丈远。她身上聚起的阴气被打的散开,春枝慌忙的收拢,蜷缩成一个人类做不到的模样,瞧着甚是痛苦。
“哎呀”饮溪一拍手“竟是忘了”太清殿可是封戎的寝宫,这里每一处都有他的真龙之气,寻常鬼怪轻易靠近不得。
她从袖子里摸了摸,摸到方才包裹梅花糕的油纸,丢到春枝面前“拿着就没事了。”油纸上染了她的灵气,兴许会没事。
至于是否真的没事,饮溪不免有些心虚,她只是个小仙罢了。
春枝挣扎着爬起来,想靠近她,靠近时又瑟瑟退回些许,携着油纸,竟然真的又试了试。
往前一踏,真气屏障如无物,那宫门果真不再排斥她,容她轻易入了殿门。
饮溪在后面看着,看的是啧啧惊奇。想不到她竟有这么大本事呢
一仙一鬼在正殿处遇上了仔姜,仔姜面色有些奇怪,匆匆行了一礼“姑娘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饮溪摸了摸鼻子“难不成已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仔姜低着头不答,催促道“姑娘快些进去吧。”
她只道仔姜又备了瓜果,兴致高扬便往内殿走,春枝紧紧跟在几步远的身后。
门帘一掀,一人映入眼帘。
封戎端正坐在内殿,一手握卷,桌上是不知已上过几旬的茶水。
他面容平静,孤清冷淡有如夜间霜雪,美如冠玉。那双黑眸沉寂时,宛如嵌下一泊深山幽潭。
即便朝夕相处多日,饮溪还是不免被他绝世容貌晃了神。
而她还尚未来得及说话,突见封戎身上陡然金光大闪,一条赤金色巨龙遽然一跃而起,一声震天响的龙嚎,带着迅猛之势与磅礴之力呼啸而来,直直冲着饮溪而来
她一时愣在当场,却见那龙略过她而去,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扭曲可怖、撕心裂肺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饮溪掀桌‵′︵┻━┻千辛万苦画个符你就这么给我撕了
哈,还是粗长一点能写出完整的剧情呀明天还是约早八点不见不散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