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赵建十分兴奋,以为自己的文章被宣德帝看中,连忙起身走到前方对着宣德帝叩拜道:“学生赵建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德帝看着下方的赵建冷哼一声,指着自己旁边的内监总管道:“胡顺,你来念念赵建的文章。”
“是。”胡顺双手接过宣德帝手上的文章,高声读道:“臣对:臣闻帝王之治天下,在乎圣德也,农桑之事,亦在乎帝王贤明也。今陛下体恤百姓,上天感陛下仁心,不降罪于民,故自陛下登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故农桑之治,在乎帝王仁德,若君王如今上贤明,必能垂衣拱手而治天下。臣谨对。”
胡顺读完后,下方有些大臣甚至发出了嗤笑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为首的宰辅彭阁老等人也算是知道宣德帝为什么生气了。可看看下方跪着还洋洋自得的赵建,心中叹气,本以为是个青年才俊,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走小道,想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小人。
“彭爱卿和杨爱卿觉得这篇策论如何?”宣德帝对着下方的两位宰辅问道。
彭阁老上前行礼道:“空无一物。”
紧接着杨阁老也评价道:“空洞无味,立意浮浅。”
两位宰辅没有给赵建留一点面子,评价也是毫不客气,但是比他们更不客气地却是宣德帝。
“朕看还应该加上阿谀奉承这四个字。”宣德帝冷声道:“朕不是先帝,看不得这样吹嘘自己的文章,想要走这条捷径的都趁早歇了这个心思,望诸位卿家谨记。”
下面的朝臣赶紧道:“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而赵建还没从自己被宣德帝厌恶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便听到宣德帝道:“朕感念学子科举不易,也就不下了他的名次,便贬为这进士末名,不准参加琼林宴吧。”
“将他带下去吧,朕不想见到他。”宣德帝对着身边的禁军吩咐道。
赵建反应过来时便看到身边有两个御林军过来要将自己拉下大殿,心中害怕,脱口而出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子啊。”都这个时候了,他无法参加琼林宴,以后的仕途都快被毁了,他也管不了这些话该什么时候说了。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包括宣德帝都忍不住朝赵建看去,冷声道:“冒充皇室血脉当诛九族,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确实是陛下的亲子,陛下不信的话可以传召贤妃娘娘,我的她的儿子,身上还有她给我养祖母的信物。”赵建说完后赶紧将身上的玉配解了下来递给旁边的宫人,只不过没人敢接。
这时,旁边有大臣禀报道:“陛下此事事关陛下血脉,关乎国运储君,陛下不可不察,还请陛下查看信物。”
“胡说,贤妃当年只产一女,哪里来得儿子?”宣德帝看都不看上前禀报的大臣,直接对着赵建旁边的禁军道:“将此子压到天牢,听候发落。”
赵建听到天牢二字,吓得直接瘫倒了地上,颤声大哭道:“陛下,陛下,您若是不信,可以传贤妃娘娘,我真的是陛下的儿子啊!真的是!”
正在宣德帝再发出命令之前,一位禁军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贤妃娘娘不顾阻拦,要硬闯大殿。”
“将贤妃押回内宫,交给皇后发落。”宣德帝不假思索地吩咐道。
“陛下,贤妃娘娘都来了,可见此事却有隐情,臣请陛下召贤妃娘娘进来将事情说清楚。”
这话刚落,又有人道:“如今陛下膝下空虚,储君之位空悬多年,储君位空,不利于国本,长此以往,诸王争位,天下必当动乱。为国本计,为大齐计,臣恳请陛下召见贤妃娘娘。”说完就跪倒在大殿上。
随后大半的朝臣都紧随着跪道:“臣等恳请陛下召见贤妃娘娘。”
最后,满朝只剩下几位宰辅和宣德帝的几位心腹没有跪下了,他们能看出来宣德帝并不想认这个皇子。储君之位固然重要,但是显然面前的赵建并不是这块料。
宣德帝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冷声道:“那便让贤妃进来吧。”
贤妃进来时虽然衣着华贵,但是却有些微微的凌乱,显然是过来时奔跑所致。贤妃进来后直接跪下苦诉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对阿建,他是你唯一的子嗣啊,他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随后拿起刚才被赵建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玉佩道:“陛下,您看看这玉佩,这是臣妾当年被立为东宫侧妃时陛下钦赐的啊。”
“你当年只生了一个孩子。”就算他当年忙于政事,贤妃怀了几个孩子,御医还是告诉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