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金手链,是周燕焜从艳儿阿姨那里拿过来的,艳儿阿姨向来穿的用的都是设计师的独家设计,这一条手链的价格大概八万多。
沈薇梨冷脸问“心莹,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沈心莹没想到她姐在家,顿时慌了,“没,没什么啊。”
范美惠不明所以,“梨梨,怎么了?”
沈心莹这和偷没有区别,沈薇梨怕她妈被气疯,沈薇梨拽着沈心莹进房,“妈,你先回房坐会儿,我有话和心莹说。”
关上门,沈薇梨又看到沈心莹床头的香水和昂贵化妆品。
沈薇梨登时怒道“沈心莹,你从我这儿骗走的八千,你就买这些了?!”
沈心莹慌张心虚,又理直气壮,“我不是骗,姐,爸妈养你这么多年,要是没有我爸妈,你早死了!我用你钱买点东西怎么了?”
沈薇梨恨意生起,再次抓住沈心莹的手腕,“这个呢,这是不是我那箱子里的,你给偷出来的?!”
沈心莹嘴硬,拧着手腕挣扎,“我这不是偷,我只是拿来戴两天,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你放开我!”
沈薇梨不放,伸手拽着金手链,沈心莹还想躲着不还,沈薇梨用上了狠力气,抓住沈心莹的手腕往身后反剪,另只手按着沈心莹的后颈,将沈心莹按到床上。
将沈心莹按到床上之后,沈薇梨也上床,用膝盖盯住沈心莹后背,果断利落地解开她反剪着沈心莹的手腕上的金手链。
沈心莹想叫妈又不敢叫,她妈在她小的时候打过她,她对她妈打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又无能为力,还心存恨意。
沈薇梨在家里,就从来没被打过!
沈薇梨抢走手链,冷声问“你还偷了什么!”
沈心莹被压得后背和手都在疼,快疼哭了,气喊,“没有了!没有了!”
沈薇梨一点不客气,狠狠捏住沈心莹耳朵往上提,“我会去问清楚还少不少东西,沈心莹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以后有你苦头吃!说,还偷了什么!”
沈心莹已经疼哭,抽泣着喊,“没有了!真没有了!”
沈薇梨终于放开沈心莹出去,走到门口,沈薇梨转过身来,阴冷道“沈心莹,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今天错过了什么。”
沈心莹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薇梨已经甩上门出去。
沈薇梨想,这么多年了,沈心莹一直像吸血鬼一样吸着她的血,从不知道心疼她。
那么她对沈心莹也不需要再有姐妹情谊,她中奖的事,永远不会告诉沈心莹。
永远不会让沈心莹借她这个光。
周燕焜摔上车门,回家找周山霖。
进门后,他看到乔嫚嫚在他家,脸色顿时更阴。
周燕焜阴冷着脸,直接绕过乔嫚嫚,看向周山霖,“你是不是把范阿姨辞退了?!”
在他听到唐沛说这些人见过面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
谷艳儿忙在中间为周山霖说好话,“没有没有,儿子,你别误会你爸,不是你爸辞退的,今天是你范阿姨和梨梨提的。”
周燕焜仍冷脸看着周山霖,目露杀气,像是想上手揍他爸,“你说。”
周山霖拍桌子怒指他,“周燕焜你是不是要反天了!我是你老子!你还要揍我吗!我说?你让我说什么?啊?!”
乔嫚嫚看这情形,也起身来,走到周燕焜身边,仰头轻声细语地说“燕焜,你别着急,我今天过来,是因为阿姨说有幅画想让我帮忙看看,所以我今天也在场,我知道经过,听我说两句行吗?”
周燕焜不耐烦地要打断她,这是他的家事,他不想听乔嫚嫚在这里解释,然而乔嫚嫚已经自己说下去,“今天梨姐打扮和以前不一样了,状态看着很好。梨姐染了头发,剪了短发,穿着很漂亮的裙子,是真的状态很好,你可以放心。还有她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来接范阿姨,应该是她很信任的朋友。”
周燕焜听到沈薇梨染发剪发和穿裙子,就眉心重重一跳,接着再次听到沈薇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眼前晃过的都是沈薇梨和这个男人在酒店的画面,浑身又有暴躁在上蹿下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乔嫚嫚继续轻声说“之后的话,都是梨姐自己和叔叔阿姨说的。因为梨姐怕范阿姨身体不舒服,就让那个男人将范阿姨先扶进车里坐下了。”
就好像沈薇梨无比信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和沈薇梨她妈很熟。
“梨姐说,她很感谢叔叔阿姨这么多年对她们家的照顾,说她父亲手术的时候,叔叔阿姨帮了她们家很多,她永远不会忘,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就好像沈薇梨一辈子不会再与他们周家人再见面。
乔嫚嫚说得轻言轻语很温柔,“梨姐还说,从今天开始,她和阿姨就不再继续在这里工作了,她也不会再做你的司机,未结清的工资也不要了。”
就好像是沈薇梨不愿意与他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乔嫚嫚碰上周燕焜的衣服,轻轻抓着,柔声安抚般说“还有,梨姐说她很抱歉曾喜欢你的事,已经不再对你有任何感情,说你们可以放心。”
周围空气仿佛忽然变少变稀薄,周燕焜忽然呼吸费力,胸口窝被咬噬般难受。
两侧拳头紧紧握起,心绞痛得紧。
好像有钳子紧紧夹住他的心脏,越夹越紧。
快要将他的心脏夹爆。
周燕焜猛地甩开她手,转身向外走。
开门上车,周燕焜目眦欲裂,似乎要嚼穿龈血,“去沈薇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