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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摄政王和小皇帝(古代paro)(1 / 2)

装穷 青端 3137 字 2020-04-16

皇上意外驾崩了。

太子年方十五,冰雪聪敏,就是心性稚嫩,心思不在政务上,镇不住场,懵懵懂懂地刚继位,就出了乱子异姓藩王叛乱了。

朝廷上下乱作一团,老将能打的已经老了,会打的冷眼旁观,户部兵部都在扯头发,没谁听小皇帝的话。

大军不日便兵临城下,没费什么功夫就攻破城门,直入皇宫。

外头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老太监跪在金銮大殿的龙椅边,瑟瑟发着抖,嘴唇吓得发白。

大臣几乎都逃回了家,等待明早上朝时看看新主子是谁。

胆子很小的小皇帝却规规整整地穿着龙袍,肃然静坐在龙椅上,手边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

今夜杀进宫内的不止一方势力,外面的喊杀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大殿的门缓缓开了,晨光泄出一线。

那是童淮第一次见到薛庭,对方身上的软甲血痕斑驳,杀伐之气摄人,头发纹丝不乱,逆着光从容地步入大殿,朝他微微一躬身,声如金玉,微含冷淡“小王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自此小皇帝身边多了个摄政王。

朝廷上下都说,摄政王狼子野心、居心不良,而他又手掌兵权,只手遮天,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摄政王不过二十来岁,也没比小皇帝大多少。童淮怵他怵得厉害,老老实实地低头喊“皇叔”。

肃清了乱党,皇宫里又恢复平和。

乱子解决完了,就该解决堆叠如山的奏折了。

薛庭跟小皇帝一起批阅奏折,瞥了眼他的狗爬破字,沉默了会儿,拎起那张纸,不咸不淡问“这写的什么”

童淮性子皮,从不肯好好听先生的话,把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更别提耐心好好练字了。

笼罩在摄政王清清冷冷的视线里,他缩了缩脖子,瞟了眼对方那手漂亮的字,硬着头皮“俗话说男儿不拘小节”

“陛下也太不拘了点,”薛庭淡淡讽刺,“除了陛下,恐怕没人认得出这写的什么。”

童淮不服气“皇叔这是在污蔑朕”

“是吗。”摄政王依旧看着他,手扬起来,不紧不慢地拍了两下。

伺候笔墨的小太监上来,他指了指小皇帝的狗爬字“认得出来吗”

童淮威胁性地瞪过去。

小太监“”

小太监双股战战,脑中闪过无数个被处以极刑的画面,最后没绷住,嘭一下跪下来,哭丧着脸直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童淮“”

童淮在摄政王嘲讽的视线里耳根发烫,气得翻了个白眼“滚”

小太监忙不迭滚了。

摄政王瞥了眼脸气得红红的小皇帝,少年的脸颊比玉还要白且通透,眼睛很干净,眼珠子一动,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胆子那么小,还敢在大殿里等着反王。

手里拿着剑,莫不是当时准备赴死

他随意拿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字,推过去“每个字摹一百遍。”

“你又不是先生”童淮更不乐意了,“不摹,朕困了,回去睡了。”

话是这么说的。

三天后的半夜,童淮身边的小太监把摹得乱七八糟的字送到了摄政王的寝殿。

薛庭时常头痛,每天都要到很晚才能睡着,将童淮摹的字翻看完了,披上外袍,提着灯,直接往小皇帝寝殿去。

小皇帝睡得早,迷迷糊糊被吵醒,看到帘子外站着的人,脑子还迷糊着,以为是父皇,伸手把人往床上一拉,埋头在他怀里。

隐约嗅到股清冷静幽的檀香,他觉得很舒服,也没多想,闭上眼抱着人又睡了过去。

薛庭“”

后面一群太监宫女悄悄伸长了脖子,胆战心惊。

片刻,薛庭朝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屋内没人敢不从,忧心忡忡地退下,周遭静下来,只有童淮清浅的呼吸。

薛庭瞅着睡得香甜的少年,手捏着他的下颔,翻来覆去打量,少年软乎乎的不知道反抗,心大得不像皇家出身的。

“装睡”他坐在床边,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喃,“再不睁眼,本王会拧断你的脖子。”

说着,他那只微凉的手已经徐徐下移到少年纤细的脖颈间,温热细腻。

童淮依旧睡得无知无觉。

薛庭沉默片刻,倏地笑了声,松开他的脖颈,漫不经心地拂开小皇帝散乱柔软的头发,露出那张脸来。

平时没注意,竟是生得极为标致好看。

小皇帝平时闹腾,却有种让人感到宁静的气质。

鬼使神差的,薛庭没有立刻回寝殿,靠着床头半阖着眼,想待一会儿再离开。

未料以往极难入眠的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身边没动静了,童淮睁开条眼缝,瞪了眼刚还想掐死他的薛庭,托着下颔观察了他一会儿,看他睡得不太踏实,还是好心把他拖到了自己床上,盖上被褥。

反正床够大。

做完这些,他打了个呵欠,翻身一闭眼,这回是真真正正睡着了。

没想到第二天又是给人掐醒的。

摄政王满脸阴云,冷冷看着他“你昨夜放了什么药竟让本王睡了过去。”

童淮起床气性大,闷头踹他一脚“药你姥姥,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好心收留你一夜,你倒不会感恩要是我下了药,昨夜你一睡着,我枕头下就有匕首,把你脑袋割了你都不知道”

薛庭抬手抽开他的枕头,果然枕下放着把匕首,抽出一看,便知削铁如泥。

他转了转匕首,又瞅了眼缩回被子里只留个脑袋尖尖的小皇帝,“噌”地把匕首收回去,把他从被子里提出来“上朝。”

童淮要死不活地嘟嘟囔囔,觉得这人真是烦死了。

此后摄政王便不再在尚书房待到半夜,每日都让人将奏章搬到小皇帝的寝宫,压着他练字和学处理政务。

小皇帝往往困得东倒西歪,不到丑时便睡去了,醒来摄政王已经离去。

一次御史台那边有人连上几封奏折,怒斥摄政王祸乱朝纲,用词激烈,恨不能以头抢地般。

童淮略略一扫那上面的话,睡意惊散,心里一咯噔。

他平时能先看就尽量先看,会将那些明显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奏折都拦下来,今日却疏忽了。

一颗心高高提了上来,他偷瞄着薛庭难以捉摸的脸色,片晌,忽见他笑了下。

即使笑起来,他的神色也并未柔和几分,仿佛裹夹着冬日最后一簇冰雪的春风,既冷且柔。

童淮看得愣了会儿,忍不住叫“皇叔”

“文采斐然,是去岁的探花”

薛庭随手将奏章抛到边上,烛火里的眉目清俊动人,转眸望他,多了几分懒意“嗯”

怎么跟个狐狸精似的。

童淮莫名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慌乱移开视线“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薛庭闲闲道“留着吧。”

那人骂得那么狠,连童淮瞅着都心惊肉跳,未料摄政王肚量大,果真留下了。

童淮不由对他改了观。

他一直以为薛庭每天忙完政务就会回去,来这边只是盯着不让他偷懒。

直至有次他半夜醒来,才发现薛庭竟然没回自己的寝殿,就睡在自己身侧,呼吸绵长。

他睡觉不老实,不抱着点东西,就爱瞎动弹,大概是嫌他烦,薛庭一手箍着他的腰,双腿将他的脚也夹了起来,避免他滚来滚去地惊扰自己。

童淮愣了愣,觉得这种睡姿太过亲密,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没问题。

都是男人嘛。

摄政王每天忙到太晚,在他这儿睡一觉也没什么。

这么琢磨着,童淮便很心大地习惯了摄政王留宿自己的寝殿。

酷暑一过,秋风渐至。

宫里每年都要秋猎,那日也是童淮生辰。

他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让手下人退下,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转悠,坐到高高的草丛里休憩之时,听到两个从此处路过的人议论“听闻陛下与摄政王有染。”

“可不是,夜夜宿眠于陛下寝宫,啧啧。”

童淮“”

当晚回去,小皇帝虎着脸看摄政王批阅奏折,解决完今日事务,准备在他这儿继续睡下。

他幽幽开口“皇叔还是回去睡吧。”

薛庭宽衣解带的动作不停,扬了扬眉。

“外面都传言你我有染了”童淮憋不住话,不满地嚷嚷,“朕的清白都给你毁了”

薛庭不冷不热地“哦”了声,毫无波澜。

“虽说都是假的,但也不好,”童淮继续诚恳劝导,“听说皇叔还未娶妻,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小皇帝跟不熟的人没什么话,跟熟人就很能啰嗦,继续努力劝导“皇叔,虽说我们是两个顶天地里的男儿,但清白之身也是很重要的,他们都说你喜欢男人,你总不能真继续下去,让天下人都信了这个谣言“

薛庭被他叨叨得有点烦了,穿着中衣坐在床畔,面无表情地看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许久,耐心消耗殆尽,也不知怎么想了,伸手一捞这嘴碎的小皇帝,低头封住了他启启合合个不停的薄唇。

童淮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