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咏怔忡了下,回过神,气笑了:“有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邢烨然针锋相对:“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本来在墓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很爱我哥呢。原来你对我哥的爱不过如此,他才死了多久,你新相好就找起来了?你把我哥当什么了?”
薛咏很不爽,轮得到这个臭小子教育他吗?
薛咏歪了下头,痞里痞气地说:“怎么?你是觉得我还得给你哥守寡是吧?”
“现在什么年头了,女人都不守寡,我一个男的我守什么寡?我守个屁寡。”
薛咏扫了一眼邢烨然的胯-下:“你毛都没长齐,叽叽都没发育吧?大男子主义倒是学得很精通。”
邢烨然被羞得满脸通红,他仍对薛咏的不守寡说法不满意:“可你不是才说你很想我哥吗?既然你很想他,你怎么能再爱上别人?你好歹过两年再找吧。”
薛咏静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我想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轮不到你管。”
“我们俩之前,除了我前夫是你亲哥以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哥死了,邢烨然,面对现实。你哥死了,我还活着,我会活下去,我不会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薛咏冷静到近乎残忍地说。
两人吵了一架。
一直到回家,都没再说一句话。
薛咏把追回来的遗照放回桌上,问邢烨然:“今天你打算睡哪?客卧要给客人睡。你睡沙发吧。”
邢烨然:“我睡纸箱。”
薛咏:“哦,随便你。”
邢烨然盘腿坐在地上,像只要生人接近就作势要咬人的疯狗,他盯着薛咏和那个女人。
尽管薛咏骂了他一大通话,而他此时尚且幼小,无法控制薛咏的决定。可他心底是不能接受薛咏这么快就寻觅第二春的,要是过几年还好说,现在他哥死了才半年,他绝不同意薛咏有新对象。这和给他大哥戴绿帽有什么区别?
薛咏必须为他大哥守身如玉!起码一年!不……两年!
邢烨然对薛咏偏见极深,像薛咏这种早早就出来混社会的人,私生活能干净才怪了。薛咏说出这种话根本不足为奇。
薛咏大概在其中还能算是最乱的那种吧,男人也搞,女人也搞,真是没有节操。
邢烨然可不能眼睁睁薛咏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轨。
菲菲很是尴尬地和薛咏小声说:“那小子怎么一副好像我和你有一腿的样子啊?”
薛咏说:“你别管他,他就那样,成天到晚发疯。”
菲菲嘀咕说:“我倒希望真有一腿呢……我肚子饿了,哥,有吃的吗?”
薛咏点头:“有啊。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吧。正好我也没吃晚饭。”
邢烨然盯着薛咏走到冰箱旁边。
薛咏打开冰箱,愣住了。他放在冰箱里的东西少了大半,有些是他腌制着准备串串拿去卖的肉,全没了。
薛咏回过神,这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薛咏运气,关上冰箱门,转头望向邢烨然,亲切地微微一笑:“臭小子,冰箱里的东西你拿走的?”
邢烨然还以为他早就发现了,没想到薛咏才发现。毕竟当时他偷东西是因为一时上头,打算跟薛咏同归于尽,不是真爱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被抓包还是让他脸红了下,只是不好下台:“谁让你气我……”
薛咏大跨步朝他走过去,捋袖子:“别跟我提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今天必须教训你一顿。”
邢烨然炸毛,也不逃跑,一副要和他硬刚的架势。
菲菲见势不妙,拉住邢烨然:“七哥,算了算了,别和小孩子计较。我饿呢,还是先做点吃的吧。”
薛咏被拉回去做饭,他剁骨头,哐哐哐,相当吓人。
邢烨然磨蹭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别扭地说:“……有没有要帮忙的?要洗菜吗?我帮你洗。”
薛咏不理他。
邢烨然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薛咏瞥了他一眼,纳闷地问:“你拿熟食就算了,那么多生肉你能吃得下?不得拉肚子啊?”
邢烨然没底气地说:“我都倒在楼下喂猫了。”
他当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丢脸,邢烨然说:“你算算多少钱,先记得,我会赔你的。”
薛咏笑了:“你怎么赔啊?”
邢烨然说:“我给你打白工,行了吧?”
薛咏嫌弃他:“得了吧,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让你给我干活。帐我给你记着,你迟早得还我。喏,过去把菜给洗了。”
薛咏瞄了瞄皱着脸洗菜的邢烨然,他不用看都知道邢烨然以前在家肯定不做饭不做家务,又指挥:“你那是洗菜吗?把每片叶子摘下来洗,根部的泥沙冲干净。”
昔日张扬跋扈的恶霸小少爷现在除了嘴硬两句,还不是得乖乖听他话?薛咏心里舒坦许多。
邢烨然搓洗着菜叶,说:“我知道。”
薛咏又说:“我把我的肉弄丢了,你得帮我弄啊。被你耽搁了一天生意,明天我还不一定来得及把肉腌好去卖,得腌一天才入味。你真想给我道歉,到时候肉都归你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