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神神叨叨的凤无忧,总觉得自己收集的情报不够准确。
据潜伏在北璃的线人来报,凤无忧寡言冷淡,不苟言笑,是远近闻名的玉面阎罗。
可司命眼里的凤无忧,舌灿莲花,跳脱张扬,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寡言冷淡的主儿。
思量再三,司命终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低声问道,“凤小将军,您之前也是这般快乐的么?”
“遇到小血管后,我的快乐就离家出走了。”
凤无忧觉得司命眼神不太好,遂踮着脚尖凑至他跟前,打算让他看清楚自己脸上显而易见的忧伤。
司命下意识地后仰着身体,急急地避开凤无忧那张引人沉堕的俏脸。
正当此时,君墨染一记眼刀冷不丁地穿过绕梁香雾,冷飕飕地朝凤无忧射去。
追风,司命二人顿觉背脊发寒,极为默契地松开架着凤无忧胳膊的手,任由她跌跌撞撞地摔至君墨染脚边。
“鼻子都要撞歪了。”
她不满地嘟囔着,轻揉着瞬间通红的鼻子。
“抬起头来。”
君墨染居高临下地看着鼻尖通红,楚楚可怜的凤无忧,声线亦柔和了不少。
可一想到溷藩中她的混账样儿,君墨染又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狠狠蹂躏一番。
凤无忧闻声,徐徐抬首。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君墨染微敞襟袍下宽阔的胸膛。
再往上看,他脖颈间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刀刻般俊美无俦的脸颊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狂野不羁,魅惑性感,令人欲罢不能。
她微微愣了神,心下腹诽着上天可真是不公!
君墨染明明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竟还生得这么完美!他身上的每个部件,都像是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最令她困扰的是,君墨染骨子里散发的慵懒随性,随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将她稍稍回拢的理智又尽数打散。
她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指了指他宽松襟袍下隐约可见的胸肌,“摄政王,您冷不冷?需要鄙人温暖柔软的大手为您驱寒取暖吗?”
君墨染斜睨了一眼蹲伏在他脚边的凤无忧,倏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酒醒了?”
他刀锋般冷漠的目光中淬着一丝戏谑,薄唇亦微微上扬,抿出一抹薄情的浅笑。
凤无忧眨了眨眼,意识到君墨染的反常之处后,显得更加小心翼翼。
沉吟片刻后,她低声答道,“醒了,摄政王莫要见怪。”
“嗯。匕首拿去,自宫谢罪罢。”
君墨染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阴鸷,将他声线中与生俱来的慵懒随性尽数掩盖。
即墨子宸单手托腮,双目矍铄地盯着颊面潮红未褪的凤无忧,越看越是欢喜。
若不是君墨染也在场,他完全不介意将娇憨可人的凤无忧就地正法。
在即墨子宸眼中,世间万物,仅仅只有美丑之分。对他而言,男女区别并不算大,他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
凤无忧瞟了一眼被君墨染扔至跟?前的匕首,自然不肯接。
她横出一条腿,将闪着寒芒的匕首扫至伸手不可及之处,这才大着胆子,诘问着君墨染,“敢问摄政王,我犯了什么错?于溷藩中邂逅英姿勃发的您,并非我本意。况且,您捂得紧紧的,我只匆匆扫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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